少人心头有了压力，接二连三从卷子里抬头看。
陈念有时也会提前交卷，表情淡然地走向讲台，把无形的压力扔给他人。
得第一个，第二个就没意思了。
曾好抬着下巴一脸平静地走出教室，没走远，停在栏杆边看天空。
陈念低头继续做题，做完生物卷看看手表，还有四十分钟。往窗外看一眼，栏杆边空空的，曾好不在了。
那天买包子找假钱後，她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曾好。那之後，两人就再没讲过话。
陈念检查了几遍卷子。渐渐有人交卷，她也不起身，在草稿纸上练字。字写得好，作文印象分会高。
敲铃了，考试结束。
厕所里很拥挤。
nv生上厕所就是麻烦，得排队。大家叽叽喳喳议论着题目和答案，等得久了，有人不耐烦，叩最里间的一扇门：
「哎，怎麽回事儿啊！谁在里面，待那麽久不出来！你便秘就先别拉了行吗？那麽多人等着呢。」
里面没回应。
陈念看了那吵嚷的nv生一眼，是别班的，周围一群nv生跟着抱怨表达不满，但也没办法，不能把门踹开。
回教室的路上，两个监考老师经过，议论说：「曾好交卷过於匆忙了，有个很大意的错误没检查出来。」
陈念这次检查了好几遍，感觉自己考得很好，估计能有六百一十分。每次考完，她都隐隐期盼，早点考试离开这里，去更大更远的地方，去北方。
同学们在教室外聊天笑闹，陈念回座位上出神。前边胡小蝶的位子空着，陈念再次想起那具白se的颤抖的身t。
眼前人影一晃，李想坐到她面前，带着yan光灿烂的笑，他真的很喜欢笑：「陈念，考得怎麽样？」
「一般。」
「这几次考试你成绩都很稳定，六百没问题。」
陈念抿抿嘴唇，算是笑了。
李想看着她：「你想考去哪个城市啊？」
「看分数。」
「去北京吧。」李想眼睛亮亮的，「天子脚下，有历史，有文化，现在都叫北京帝都，多大气。」
陈念没做声。
小米凑过来：「李想，我看你是自己保送去了北京，就开始拉阵营。」
李想也不隐瞒：「我当然不希望到时在北京一个高中同学都没有，周末找人聚餐都不行。说真的，北京多好，别留在本省，没意思。」
小米哈哈笑：「放心吧，我和陈念都想去北京呢，是吧？」她推推陈念的胳膊。
陈念平淡道：「或许……考不上……」
小米瞪她：「不可能，除非你缺考。」
李想笑了笑：「一定会的，到时咱们相约北京。」
陈念没接话，看向窗外。
「李想，听说你姑姑是师大附中的老师。」小米说，「省城重点学校，我们这小城市没法b。能不能帮忙把他们的会考卷子拿来给我们学习学习呀？」
李想开心极了，憧憬着异乡的大学生活：「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上课铃响，李想回自己座位去了。
是自习课，陈念把上个月做错过的题目分析一遍，无意间抬头，曾好的座位仍是空的。
考完试，老师忙着阅卷，学生留在教室里自习是自愿的。不上课的人都有自觉，也不在教室附近喧闹，都去c场上玩。
陈念想了半刻，最终继续做自己的题。
过了很久，曾好都没出现。
快下课时，陈念走出教室。廊上空空荡荡，整栋楼都很安静，只有远处c场上隐约的篮球声。
厕所在走廊尽头，静悄悄的，水滴从未拧紧的水龙头里落下，砸在瓷砖上摔成好几瓣。
最里面的那扇门关得严实。
陈念悄声走过去，门锁上显示红se，她拿一张纸巾铺在地上，动作轻巧地跪下，伏低身子，脑袋快贴在地板上，从门缝底下往里看。
她看到了两只脚，流淌着红se的yet。
她平缓地起身，把纸巾捡起来扔进垃圾桶，走到门口又折返，把桶里的垃圾全倒在最里间的门口。
回到教室，小米问：「去厕所了吗？也不叫我一起。」
「没。」陈念说，「有个题目……不会，找老师。」
「找到了？」
陈念摇头。
「我看看。」
陈念随便指一道题，小米歪头看了一会儿，道：「可以这麽解呀，你看。」
这时，魏莱她们走进教室，目光撞上，魏莱冷冷白她一眼，却也没别的情绪。
陈念收回目光，落在一道题上：老鹰捕食野兔和蛇，当一个生态系统内野兔数量锐减，蛇被捕的机率就会大大增加。
放学了，陈念和小米一起出教室，魏莱她们从身边经过。小米看一眼那趾高气昂的身影，忽然说：「念，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