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栖桐没说什么,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无声的安慰逗笑叶清弋,他挨着戚栖桐坐下来,像块牛皮糖,“你再安慰安慰我,明日我就要早起去上值。”戚栖桐惊讶:“这么快?”叶清弋点头,郑重道:“我的伤已经大好,没有理由再休养下去,案子已了,这是我出府最好的时机。”案子已了……戚栖桐没有接话。叶清弋很快问到:“你也觉得这案子结得很蹊跷?”戚栖桐看向叶清弋,只听叶清弋说:“军情自从送入京城,就可以说是处在众目睽睽之下了,没有人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就算是房文方这样的抄录官,也有好几个,所以……军报被毁,不是在京城。”戚栖桐无端有些紧张。叶清弋感到舌根有些麻:“能顺利毁掉军报而不被发现,少不了里应外合,栖桐,你与月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猝不及防,戚栖桐面上的慌乱全数落入叶清弋眼中,他震惊地看着叶清弋,身子开始僵硬,也是从这时起,叶清弋揽住他的手像镣铐一般了。“别骗我好么?”叶清弋轻声央求,眉骨深深压着,瞳光暗淡,审讯的人没有一点威压,“你好像一点也不想告诉我。”最开始他负伤回京,包括今日入山提及月隐,叶清弋数不清试探了戚栖桐多少次,但戚栖桐不是置身事外地安静倾听,就是假装没听到,叶清弋不明白。“你怕我误会?我知道军报只是后手,真正为我叶家设的局在战场之上,二皇子为此费尽心机,没有你出手,叶家不可能全身而退,是我欠你大恩……这样,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么?”叶清弋想不通,戚栖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宁愿带着不甘赴死,也不肯告诉他真相,还是戚栖桐以为,只要戴罪,他叶清弋就能坦然地接受他的死。“事情已经过去了。”戚栖桐惊慌之下,有些吞吐,“你要谢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偶然得到消息,消息来自月隐,他们说只有我才能帮你。”“嗯?”“当时的情况抬紧急,”戚栖桐根本不敢抬头看叶清弋,话也说得很快,“他们的理由很简单,兔死狐悲,如果我不出手保住叶家,那么我也保不住自己,叶清弋,我帮你,你知道我一定会帮你……”感情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感情让人失去理智,感情能帮戚栖桐解释他所有不合理的举动。“我不敢赌,月隐的人说他们察觉了边境的异动,早就去信通知了叶大将军,而京城则需要我的配合,我是你身边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他们这么说,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叶清弋怔着,有些恍惚,戚栖桐心中打鼓,有些落寞:“你不信我么?”叶清弋回神,看着戚栖桐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万分自责,他动动手,手掌按住了戚栖桐的后背,而后重重地吻了上去。
叶清弋吻得很凶,咬痛了戚栖桐,他急于拥有戚栖桐的气息,像匹小狼,初学扑食猎物,又撕又咬,最后却笨拙地弄伤了自己。戚栖桐撒了谎,有愧,这使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叶清弋撕扯他的衣服时出声制止,他小声地喘息,像空山里的呜鸣声,无人问津地伤心。他们都觉得冷极了,抱在一起久了,终于捂暖了身子,意识消散的时候,情热逐渐占据上风,惋惜和愧疚渐渐淡去,舌尖交缠出的甜让人欢愉,让人只记得欢愉。叶清弋熟悉戚栖桐的身体,生疏地讨好着,耐心地等戚栖桐胸膛浮上红晕,扣进他肩膀的手指越发有劲,叶清弋任性一回,将戚栖桐抵进层层被褥中。“呃——”戚栖桐突然睁眼,叶清弋同样傻眼。“嘭”一声,两人脑中的那根弦同时断掉,两人同时动作,戚栖桐飞快扯来一张毯子盖在自己身上,叶清弋跪立在床上,整张脸红透,大口大口喘息着。“不、不是的……我太紧张了,我不是!栖桐,我们再来一次吧!”戚栖桐伸手摸了摸叶清弋的脸颊,斟酌着措辞:“我没有怪你,我本来对这种事就不大有兴致,我没关系,你不必多想,今后我们好好过。”叶清弋抓过戚栖桐手臂,辩解:“不是这样的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不会了,栖桐——”戚栖桐软了声哄:“今夜如果不是你想,我是怎么也不肯的,你不需要介怀,你我之间不需要在意这些虚事。”他也晓得此事上无力对男子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再来一回,万一又……只怕叶清弋要更难过,因此戚栖桐说什么也不肯,最后干脆说自己饿得腹痛,叶清弋才消停。戚栖桐穿好衣服去用膳了,叶清弋不去,裹着被褥倚靠在床头,百思不得其解,今夜怎么连连受挫!【作者有话说】晚安晚安! 纠缠戚栖桐不用早起,更没有身为夫人的自觉,夫君早起,他才不会跟着起来伺候。如今天热,他们不会相拥入眠,但毕竟在一张床上,戚栖桐睡得再沉,叶清弋起身时弄出的动静还是让他幽幽转醒了。叶清弋不动了,似乎是呆坐在床沿边,也正常,谁起那么早不犯懵?戚栖桐动了动眉心,打算继续睡。正在意识消散的时候,叶清弋有动静了,戚栖桐感到一股热气压了过来,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