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圈。
直到大巴开始减速,最终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自由活动,在服务区休息到雨变小为止。司机丢下了这麽一句话便坐回了座位上。
虽说是自由活动时间,但因为这磅礴的大雨,加之随意挑选的服务区也是个占地极小的临时停靠点,所以并没有人真的下车走动。所有人都维持着半梦半醒的状态,安静地等待雨势的减弱,这gu状态从一开始传播到现在,终於也传染到了我的身上,从大巴停下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接连不断地打起呵欠来。因为身t靠着玻璃,一窗之隔的雨水将寒意从窗缝中渗透进来,另一边则是源源不断地车内蕴藏的温暖,半寒半暖之间,人最容易松懈对身t的控制,我的意识很快便消散在了这gu半吊子的融融暖意中。
在一片朦胧中,我听见雏突然问我。
「南叶看过钢弹吗?」
啊,是个哪怕没看过也对名字熟悉得不行的机器人动画呢。
虽然我并没有认真的看过这个系列,但如果这时不答上些什麽的话,总觉得自己非常地不礼貌,於是我便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拼凑了些绝对不会出问题的记忆,不懂装懂起来。
「啊,看过呢,里面有个红se的自由钢弹,阿斯兰开的。」
「噗哈……」
我确信自己的说法完美无缺,所以雏此刻的笑声反而让我有些0不着头脑。
「对不起,人家不该勉强你的。」
别说得好像只有我不知道刚刚自己出了多大丑啊!
「但是,好像主题曲什麽的我还记得哦。」
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尊严,我继续嘴y着。
「有人还唱给我听过。」
这是真的,我的确记得有那麽个人对着我唱过某首歌,然後告诉了我这首歌的出处什麽的,这些事情我记得一清二楚。
唯独那个人是谁,在前尘往事中已经变成了一个谜一样的存在,它虽然面目不清,却好像总是冲我唱着歌,总是在我的回忆里占据着一席之地,总是令我不断地困扰起来。
让我想想……
我清了清嗓子,小声地,努力地发声,哼唱起记忆中的歌声来。
’tyoee
that
youaresweet
oh
letloveyoo
……
之後的我便不记得了,我甚至连那之後的歌词是何种语言都记不清了,应该和这前奏一样是英语吧,应该吧?
我这不管怎麽看都模棱两可的演唱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丢人,可当我侧目看向雏的时候,却发现她正皱着眉头,像是听到了什麽可怕的消息一样严肃地望着我。
「可真难听呢。」
然後毫不留情地向我投来了言语的利刃。
「真是抱歉。」
「但……」
然後像是无法忍受了似的,她扭过了头,不再看我。
「是首不坏的歌呢。」
雏喃喃道。
「是个不坏的人呢……」
话题开始渐渐偏离,渐渐地连是不是在与我展开都模棱两可。
「真好啊,有人会给你唱这首歌……」
她的声音渐渐渺远,或是我的意识慢慢地远离,原本就已经不真切的景观染上了一丝迷离的se彩,摇晃着,摇晃着,失却了原本的模样,失去了原本的se彩,化为了一片纯粹的苍白。
「真好啊……」
我在最後听到她这麽说。
在这思想不受控制的失神中,我感觉自己好像离开地面,在红se的天空中飞翔,飞越过了天空中的彩虹。可我却看不到彩虹的尽头是什麽样子,说不清彩虹是什麽颜se的,甚至记不得自己是否长出过可以飞翔翅膀。
於是我从天空中掉了下来,笔直而缓慢地坠落着,像是在乘坐观光电梯一样,眼前的景观玻璃之外,我家的yan台自下而上地飞快闪过,而後又是同样的yan台,以同样的方式再度闪过,然後,依旧是我家的yan台,可是却看见有两个模糊不清身影正立在上面……之後,再之後,像是慢速放映的胶片一样,那两个人影发生在这个yan台上的事情一格格地被展示在我的眼前:
他们围绕着这个yan台追逐;他们爬上了yan台的护栏,并排地坐在一起;他们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一个人站在yan台上,正从上面往下丢出了什麽东西……随着情节的丰满,其中一个人影的形象开始渐渐变得清晰,开始可以辨认了。
他有着没法给人留下印象的外观,穿着中规中矩,在两个人的交互中总是显得被动而迟钝,总是配合着对方的行动而行动,缺少主见,毫无个x,却让我感觉到了莫名的熟悉。
要是能再凑近点看看就好了。
产生了这样想法的同时,那无尽的坠落就好像早已停止了一般不再继续,我正站在那yan台的外侧,我家院子的围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