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开花梁的玩笑了。
花梁作势要点她,被她避开了。
“银钏。”
“哎。”银钏应道。
“你攒了多少钱了?”花梁问。
银钏就不说话了,她低着头抠手指。
“说话。”
“二百两了。”花梁撑着手,“还差一百两。”赎身钱是三百两。
银钏嗯了声,“我不想离开您。”她蜷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跟小时候似的,“我又没家,这世上就只有您一个哥哥了。”
花梁摸摸她的头发“好好攒着,别偷摸的给别人了。”
银钏哦了声。
“大帅,郝司令给您来电话了。”顾延一回府,副官就过来了。
“怎么了?”
“郝司令说,如今打到棉城了,想请您帮忙。”副官看着顾延的脸色。
顾延冷笑一声,脱了外套搭在衣架上,然后坐到书桌前。
郝司令叫郝建成,一早就带着兵驻扎在棉城不动了,棉城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郝建成也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只可惜了这小聪明没放在打仗上,棉城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地方,他竟也守得艰难。
顾延手底下的人和郝建成是有过节,只不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顾延指节在桌子上叩了叩,“看看棉城的情况,等棉城撑不住了,再告诉我。”
副官也就懂了,他回了个是,马上就转头出去。
花梁躺了半天,其实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他懒怠动,仍旧不出房门的靠在榻上看书。
“老板,求您了。”赤鸢跪在花梁门前,磕着头,佣人不让他进去,他就只能在门口磕头,大中午的,看的人不少,赤鸢也顾不上了。
花梁本是懒怠起身,这时候听见赤鸢的声音,终于起来了,“赤鸢?”
“老板,是我。”赤鸢忙回。
“进来吧。”花梁放下书。
赤鸢进门了,见花梁坐在榻上,啪一声跪下,“老板求您帮帮我。”
花梁叹气,“忙什么?身子还没好全吧,先起来。”
赤鸢不肯起,他眼里含着眼泪,“老板,我弟弟被抓了,求您帮我赎他出来。”赤鸢跪行了两步,“老板我这几年也攒了有几百两,全给您了,您就帮帮我吧。”
花梁听见这个也就不急着把人扶起来了,他暗自发愁,“若是钱能解决,你也不会来找我了。”
警局昨天抓了批闹事的学生,之前抓得多了,这次也是存了杀鸡儆猴的意思,竟然不给赎人了,说什么都要关起来,也不许家里人探望。
赤鸢去警局要见人没见到,赎人也没法赎,这才慌乱起来。
“老板,求您了!”赤鸢哭的眼都肿了,俨然成了一个泪人,“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了,老板!”
花梁起身扶他,边叹气边把赤鸢乱了的发丝别到耳后,“他要是还知道你就他这么一个弟弟,他就该懂点事,别去瞎闹。”
“不是我不帮你,”花梁把人扶起来坐到榻上,“警局里我认识的也不多,如何帮你?”
“况且,昨天被关进去了,赎出来,下次什么时候再关?”花梁摸摸赤鸢的头,“要我说,关几天长长记性,我帮你打点一下,不让他太难过。”
“可是我弟弟他——”赤鸢仍旧放不下心。
“你别太担心,我想想办法,若是真能把人早点赎出来,我定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好说歹说把赤鸢劝回去了,花梁斜倚在榻上想事。
真不让人省心,花梁叹气。
警局的李局长他是不认识,李局长的父亲他倒是知道,还颇有一段露水情缘。这些老主顾的人情那是用一次少一次的,花梁能带着春衫楼在洛城站稳脚跟,离不开这些老情人给的三分薄面。
花梁换了衣服,带着下人出门。走到警局,打点了人,看监狱的领队看到是花梁也很客气,收了银钱也就放花梁进去了。
“赵广安,有人来看你!”
赵广安被抓进来一天了,他坐在昏暗的牢里,总还觉得愤怒,他相信他所信仰的东西是可以给百姓带来更好的生活的,可是总有人要阻止百姓从蒙昧中醒来。
听见有人叫他,一同关在牢里的学生都抬头,赵广安也抬头,就看见穿着长衫的花梁款款的走过来,“赵广安在吗?”花梁的语气很温和,语调也是软的,看着就很和善。
赵广安站了起来,他的同学们都羡慕起来,每次赵广安的哥哥都最先来赎他,不过这次来的人面生,没见过。
花梁走近,看了看赵广安,很年轻的学生模样,朝气蓬勃的,蹲了一天昏暗的牢,依旧是满腔的壮志抱负一般。
“你哥哥病了,我代他来看看你。”花梁还是很和善,“我哥哥病了?”赵广安面上担忧起来,“他还好吗?”
“你哥哥马上就能攒够钱了,这次病,也是为了钱的缘故。”赤鸢总要顾忌着弟弟,虽然攒够了钱,仍想着多赚些再赎身,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