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记自己吃了药,又喝了咖啡,感到头愈发昏沉,打算回寝室睡一会。
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走回宿舍,临到门口,却发现钥匙不见了,可能落在了咖啡馆,也可能路上被他弄丢了。
他敲了几下门,没有反应。
实在没有力气再走一趟,他靠着门,用尽最后的清明给吴杰发了条信息,问他在哪,能不能回来一趟,还附上了一个红包。
过了好几分钟,对面才慢吞吞地回了句:我在图书馆,预约时间还没结束,一个小时后马上回来。
吴杰领取了你的红包。
图书馆的预约可以取消,不过他也无力去责怪。额头越来越烫,头也疼,也许自己其实应该去医院看看。
但事实上他靠在门板上,身体像煮熟的软面条似的滑下去。
陈因坐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混混沌沌中,有人摇晃他的双肩,声音关切:“林青末,林青末…你还好吧?”
再醒来是在校医院的床上。
插着吊针,苍白的手上青色的血管凸出,看起来就一股病气。
见他醒了,医生没好气地责怪他生病这么严重也不来看医生,又交代了一堆注意事项。
“对了,”他指了指林青末身侧,“多亏了这位同学。”
他这才发现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人。
那是个相当英俊的男生,白色的校医院里一席黑色的衣服格外显眼,他似乎一直注视着自己。见林青末转过来,朝他露出一点笑意:“你醒了?”
林青末认识的同学不多,但对他有点印象。因为他是班长,就住在隔壁寝室,但是他好像是一个人住,没见过他的舍友。
“谢谢你啊。”林青末干巴巴的朝他笑了一下,从记忆的角落里倒腾出来他的名字,“因坐哥。”
“还是那时候有礼貌,”陈因坐的感慨打断了他的回忆,“你现在都不会叫我哥了。”
“那不一样。”林青末穿着袜子踩了他一脚,“那时候有求于人。”
“现在你就不有求于人了?”陈因坐抱臂看着他,“是谁天天给你拿外卖拿快递讲题的?”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嘛。”
“哪里不一样,”陈因坐俯下身子,两只手撑在他的凳子扶手处,露出一点平日不显山露水的攻击性:“你说说,哪里不一样?”
林青末往后躲了躲,没有直视他的眼睛。他也不知道这奇怪的心虚感哪里来的,总之不太敢和陈因坐对视。
现在我们不是好朋友么,但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不能这样回答。
“我比你大。”林青末低头转移话题,辩解道,“应该你叫我哥。”
看他窘迫无措,怕把人吓过了,陈因坐松开手,在心里叹口气,又恢复成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上次不是比过了。”
“啊?”
“我说的是年龄!”反应过来的林青末恼羞成怒,蹬了他一脚。
“我说的也是年龄啊,你在想什么,”陈因坐也不躲,无辜地摊手,“比过了,末末比我大两个月,我可是记得很清楚。”
两人科插打诨一番,林青末又把那个女孩的事和换寝的回忆抛之脑后了,专注跟他打嘴仗。
也没注意手机振动了好几下,弹出几条新信息。
吴阑时坐在咖啡店前,向玻璃窗外张望着,因为紧张无意识地用吸管搅拌着手中的咖啡。
她是来还伞的,对方约了她在这家咖啡店见。
其实平时吴阑时也是个不太外向的女孩,乍一跟个一面之缘的陌生异性约见,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这个人还见证了自己的丢脸瞬间。
“请问是吴阑时同学吗?”
正在脑中构想着要说的话,背后响起礼貌而轻的一句问候。
她立马回头。
来人个子很高,虽然穿了一身低调的黑色,却有一张相当高调的帅脸,引得周围好几个女生频频侧目。
“我是。”她有点惶恐的看着对面的男生。
“抱歉,久等了。”来人说:“你好,我是陈因坐。”
“哦,哦,你好。”
这是…来找自己的?
问题是加她微信的帅哥好像也不长这样吧,就算是又黑又下雨没看清,但是他给自己的备注也不叫陈因坐啊。
陈因坐在她旁边坐下,不过保持在一个不显得亲昵的距离,似乎是看出她的疑虑,主动解释道:“我是替末末来拿伞的。”
“这样啊。”吴阑时的心里有一点失落,她本来想当面道谢来着。
“不管怎么样,真的非常谢谢。”
“应该的,我先替他说声不客气了。”
两相对坐也很尴尬,吴阑时从包里取出折叠整齐的伞递给他,忍不住问: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陈因坐想了想,含蓄地说:“那天下雨,林青末是来接我的。”
“我是不是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