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重要的人,流过一次眼泪就够了,流太多次,就会变得廉价了。」
徐清还是哭着点头了,设计师轻轻给了这个才十八岁的nv孩一个拥抱。
可如今,徐清不知不觉就没再去发廊,头发一日一日往下垂坠,过了耳下到了肩上,她突然觉得自己留下的都是岁月。
当初为了吴政萱留的头发,现今是为了谁而留?
或许是每一个人。
原本想剪掉头的念头,也打消了。徐清认为就这样继续下去也无不可,设计师说剪掉的都是她最伤心的,留下的都是最好的,但徐清认为到目前为止的一切虽然悲伤,却也是无可或缺的,於是她把这一切都留下了。
徐清已经不是当年伤透心的小nv孩了,时间让她变得坚强,挚ai让她变得成熟,尽管背负着这些伤痛,她还是走过来了。
她明白有些伤口终其一生都不会痊癒,可是时间会将它抚平,然後为它上药,一帖不会再感到疼痛的药。可能一辈子都会带着当初受的伤,但这些伤会让自己不再踏上相同的路,不再遭受一样的痛。
徐清重新把头发紮起来了,她开始认为这一切会越来越好。
孙昱良开车出去,大半夜的才终於到了叶树年在的地方。坐在车上时,孙昱良是惶恐的,深怕自己前进的速度太慢,来不及追上叶树年如风的步伐,他就又走了。
可是孙昱良也不敢再打电话,不敢有一丝叨扰,只是一个人驶在路上,连广播电台都没有打开,车内安静得有些沉闷,时间的流逝忽然变得很缓慢,孙昱良觉得很心慌。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很开心,也很不安。孙昱良甚至不清楚见到了人,自己该说些什麽话?
好久不见?你去哪了?为什麽一直不回来?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很辛苦吗?
成串的问题不断浮现於脑海之中,很想一口气问完,但同时他也觉得鼻头酸。这一切太像梦了,会不会他之後又要醒来?会不会这通电话只是幻觉?
孙昱良不知道,可是不管怎样,是梦也没关系,能有片刻见到叶树年也是好事。
他的要求变得好低、好低。
後来,孙昱良在叶树年说的地址停了车,巷子里除了路灯寂寞地站着以外,路灯下的是许久未见的身影。孙昱良坐在车上,看着叶树年就站在那,微微朝自己笑着,然後走了过来。
孙昱良惊慌得低下了头,心跳声如擂如鼓,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车。直到叶树年走到他车门外,轻敲玻璃。
他终於还是开门下车了。
「辛苦了,让你大老远开车过来。」叶树年轻声说,语气恰似当年,丝毫未变。
孙昱良站在他跟前,霎那间明白这些都不是梦,看着叶树年温柔的脸庞,还是掉了眼泪。
「我等你等得好累……」孙昱良最终还是只能这麽说,泪水模糊了叶树年的模样,他甚至连自己都看不清楚。同时孙昱良也发现,无论想了多少个问题要问,在看见叶树年的当下,也是没办法问出口的。
「对不起。」叶树年道歉,孙昱良却不断地摇头,「没有什麽好对不起的……」
「我被他拒绝了。」叶树年说,孙昱良咬紧了下唇,没有回应。
「我以为自己能接受的,却还是很痛苦。我很迷惘,突然间不知道我那麽做到底是不是对的?可是我也早就没有反悔的余地。」叶树年耸了耸肩,看着依然流泪的孙昱良,愈感抱歉,「那时候我也明白,我喜欢他的程度,远远超乎我自己的想像。」
孙昱良低下了头,感觉自己更加卑微,好像成了当年犯错准备挨打的小男孩,他几乎要让自己缩成一团。
「喜欢他整整七个年头,换来的却是他对我的不谅解。他甚至想逃。」叶树年笑了笑,「我不明白为什麽要这样?我不会b他和我在一起,可是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反应。」
孙昱良知道叶树年肯定受伤了,很重很重的那种,或许差点就si掉了。现在却能当成玩笑话一样地说出口,到底要有多大的勇气?
「我真的觉得很累,累到我没力气去面对。我很怕我一回来看到你们的时候,我会克制不住自己地崩溃了。」
孙昱良没有再多想了,便还是做了他这几年来一直想做的事情。
叶树年呆住,发觉自己被孙昱良用力地揽入怀中,感觉得到他发烫的t温,还有紧锢自己的力道。
「……为什麽不早点打给我?」孙昱良靠在叶树年耳旁,哽咽地问,「你明知道我会去找你,只要你打给我。」
叶树年也模糊了眼。
「我想过要打给你的。」叶树年承认,「但是我怕自己是因为太脆弱,所以利用了你。」
「利用我也没关系。」孙昱良抱紧了他,深怕他一晃眼就消失,「真的没关系。」
「我不能这样做……」
「可是我宁可你这样做!」孙昱良还是忍不住痛哭失声,累积的思念与寂寞都随着泪水沾sh了叶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