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一票人一路长途跋涉,一个多月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这总算熬出头了,钻进帐篷的大通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扒了鞋袜倒头就睡,可就这一瞬间,帐篷外的马牛羊都受惊啦,这帮哥们的脚杀伤力太大了。若是以前的刘子承也不会在意这些,应为他自己就是汗脚。可最近一段时期,硬生生被他一票或多或少有着洁癖的媳妇们培养出了注意个人卫生的不良习惯,悲哀呀!不过说实话,一个人汗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人都有汗脚,那味道不差于毒气弹呐。这一路上刘子承是首领,又抱着游山玩水见媳妇的喜悦心情,自然不会觉得累。这帮家伙,就算累也要把北罗爱拍的接风宴吃完再睡嘛。不吃饭睡不着觉的,这是刘子承的习惯,应为睡觉,是最需要体力的。求人不如求自己,还是自己出去找食吃吧。刘子承穿着极具地方特色的夹袍,头戴扁帽,足蹬小马靴,走在大家上四处偷瞄大姑娘那猥琐神情,任谁看了都会认为,这家伙是打入我国内部的敌国jian细。刘子承也有些郁闷,大姑娘虽然好看,但不顶饭吃啊。整个居住地,除了帐篷还是帐篷,天知道哪家是酒楼,哪家是客栈。难道他这么大人出门带了一会钱,这话还得小声说,足足有十两银子之多,还都是每个媳妇偷偷给他的,嗯,最主要是让他带一些北罗特产回去。正在刘子承为了温饱犯愁的时候,忽然一阵浓郁的烤rou香味蹿进鼻翼,刘子承凭借着他能闻香识女人的敏锐嗅觉很快就找到了香味的来源,离他大概百米外的地方有一处大帐篷,帐外人山人海,围在火堆边,而中间的火堆上正烤着一只一米来长的羊,貌似还是羔羊,焦黄黄,油汪汪,香飘数里,刘子承也随着香味飘了过去。刘子承行到近处,看得分明,那一座帐篷甚大,由顶至地挂着五颜六色的彩条,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华美瑰丽。帐外围满了青年男女,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有人歌唱,有人舞蹈,热闹异常。刘子承初来乍到,也不明白人家的习俗,也许这是个什么节日,他硬生生的去没准被人家架起来烤着吃,可是这肚子也不争气,咕咕的叫个不停。听说这个民族的群众都十分好客,我冒个泡应该不会为难我的。刘子承在心里先给人家拍个马屁,也挤出了笑容,往人群中扎去,唱歌跳舞他不会,就等着主人一声令下跟着抢烤全羊了,关于吃的规矩他还是懂得,在牧区吃饭,最忌讳咬着吃,应该用刀或者手撕,特别是手撕这一点,太适合现在的刘子承了。而且人家还有规矩,吃骨头的时候忌讳留有rou渣,是对主人的不尊重,不过没关系,刘子承现在连骨头渣都能吃下去。刚要扒开人群,忽然觉得后面有人拉扯自己,刘子承很气愤,他娘的,刚说你们好客,混进来吃一口都不行吗?刘子承愤然回头,怒视着背后的黑手,看第一眼就觉得有些亲切。这是一个中年的大叔,身穿着长袍,但人家是锦缎织成的,还有金丝边,比他的华贵很多。之所以亲切,是因为大叔与周围其他人都不同,没有那高耸的颧骨,深陷的眼窝,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显然也是外来户。
刘子承顿时了然,神秘的嘘了嘘主动拉着大叔到了一边,神秘兮兮道:“大叔,你也是外地来的吧?是不是饿了想来这吃白食,不过你别跟我拉我呀,咱们同为天涯沦落人,我也是来蹭饭吃的。不过你看咱们的长相与人家大相径庭,尤其挤在一起更显眼,所以你要想吃就去另一边,咱们分开不易被发觉。”听了刘子承的话,大叔大笑起来,脸上那皱纹就跟一朵盛开的月季花似的,笑的刘子承直发毛。“小伙子,和我说说,你是哪里人?”大叔半晌才止住笑,拍了拍刘子承肩膀道。“我是东平国来的商人。”刘子承很低调,不低调不行,听布和说,在草原上就属他的情敌最多,若是暴露了身份保准天天有人找他单调抢媳妇。“哦?东平国?”大叔很激动:“今天我老汉真是双喜临门啊。”“双喜临门?大叔你啥意思?”刘子承隐隐觉得不好,刚才好像表错情了。“呵呵,小伙子第一次来吧?你看看这热闹的场面,今天是我老汉嫁闺女。”大叔笑容更盛,拉着刘子承,好像这就是他的姑爷:“小伙子没想到你还挺仗义,我们初次相识,你只凭样貌就肯拉我入伙一起分食,不亏是我们东平人。我老汉来北罗已经三十年了,这是第一次遇见家乡来人。这叫他乡遇故知啊。又赶上女儿出阁,你说算不算双喜临门。”刘子承这冷汗簌簌的,长袍都打shi了,比城墙拐弯还后的脸皮也泛起了红光。还准备本着不吃白不吃,人情不送白不送的想法拉老头入伙呢,就算到最后被发现,有罪也是我们俩人担着,没想到碰到正主了。我这脑袋也是饿昏了,原来凌雪就说过,北罗国民风特意,很少有他国的人愿意来北罗扎根,就算想吃新鲜蔬菜都要靠抢的,怎么可能遇到老乡呢!老汉也看出刘子承的尴尬,摆摆手毫不在意,刘子承也是打蛇随棍上,就坡下驴的脾气,傻笑两声也就过去了。两个老乡叽里呱啦的聊了起来。这老汉姓张,三十多年前在茫茫戈壁迷了路,被北罗的一家好心人发现领了回来,恰巧张老汉孤身一人,所幸就扎根再次,凭借一手高超的木工手艺,赢得了少数民族兄弟姐妹的认同,后又与恩人家的女儿成亲,数十年经营下来,俨然已经成了北罗国木工锻造业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