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可我已窥见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又怎么甘于只做别人的风景。
我心里执迷的风光千言万语都说不尽。
而人的双手到最后握住的也只有自己。
让爱恨归土去,云消雨散。
他背过身去,走下一级一级又一级的阶梯,有什么东西正在坍塌,然而花是一年四季都开得好的,细细的嗅,鼻腔里全是香味。
一个月后
“今天他死刑。”陶頫看着手机上的死刑全程录像直播说。
“我知道。”对面人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陶頫实在是捉摸不住这少爷的脾气,之前人被弄走时不还火急火燎吗?现在这是?
“罪有应得。”语气也不是讽刺,十分平淡。
“我手上沾的血也不少,”崔晧说,“我难道就真的能过平常人的生活了?”
“这不一样。”陶頫抓住他的手。
“我知道,我也没有后悔和愧疚过。”
“我只是想在我认识他以前他有没有杀过人,就很无聊的一个恶趣味。”
接下来的谈话中崔晧的话题跳来跳去,但大致上还是与戴蒙有关引发的各种联想。
“唉,我头一回知道龟苓膏这玩意是在奶茶店打工,夏天的甜品单子上。”
“这东西有原味,红豆味,炼乳味。”
“戴蒙他舍友请他喝奶茶,他点了个原味龟苓膏。”
“这东西真就不是一般人吃得下的好吧,”崔晧今天没有喷定型水的头发翘起来一根,他自己给按下去,又翘起来,干脆作罢,“一股药味,苦死了。”
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现在穿个白t恤戴个平光眼镜和马尾黄毛一起在路边小店几十块一张的板凳上等螺蛳粉,陶頫默默腹诽,您对我是真爱了。
崔晧筷子转成了花:“看过莲花落不,以前我们爷爷那个年代乞丐耍得可好,现在整成非遗了都。”
“我复读毕业那年办高三欢送晚会,当时上来两个人一个拿快板,一个拿系红纸的树枝,唉,唱上了。”
“抑扬顿挫,还挺有味道。我就这一个节目喜欢。”
“我以前很喜欢拿这东西唱小寡妇上坟,我爸听完忍得脸都绿的。”
”哈哈哈哈哈。”
“戴蒙还没去医学院那阵听了次,表情也很微妙。”
“跟你讲个黑历史哈,我打工还演过电视剧,我他妈头一回女装搁那穿的,旗袍啊,兄弟,开到大腿根那种,害得我还要剃腿毛。”
“我和戴蒙关系还好那阵他还拿我挡过烂桃花来着,唉,不过那是他还没交女朋友之前的事了。他保送以后就不用上课了,也打工挣自己的学费和食宿来着。”
“啧啧啧,祸水,每回找他去玩身边一圈小姑娘。”
“然后我就说,我假扮你女朋友算了。”
“他就讲,不要闹。”
“滋溜”一声,崔晧嗦一口粉,口齿不清:“你看我像老实人吗?听他的我多没面子。”
“隔天我就收拾得盘靓条顺站他跟头前去了,眼睛直了都还和我狡辩,怕身高压过他我都还没穿高跟鞋。”
“就死不承认呗。”
“那约炮对象都颠颠地跑我跟前来说,嘿兄弟,我看出来你喜欢他,他手机里也专门有个相册是你,你俩啥情况?咋不在一起呢?虽说节操这东西早没了,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哪。”
“我说你滚犊子,八卦多了烂舌头。”
“狗屁试试男人,要约不会找我,”崔晧一脸嫌弃,“我艹,这个笋是真臭啊。”
“结果十一月我去找他打算表白,撞见他女朋友了,我的天,气得我想抽他,还没骂人眼泪掉下来了,脸是丢大发了。”
“我之前十月份确认他是不是双性恋的时候,呵呵,多重口味的欧美毛片啊,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反过来问我,你喜欢这个?”
“我他妈怎么答?钙片没反应,a片没反应,你性冷淡无敌呗。”
“我压他他倒是有反应!”崔晧咬牙切齿。
“还哄我正常反应。”
“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他是单纯对男人感兴趣还是男女皆可。”
“那时候我就一根筋,觉得他交女朋友就是为了躲我,膈应我,我就不,我就是要去找他。”
“我都没脸没皮到说出给他当小三这种鬼话,丫挺的,每回见面嚷嚷着动手也没见他撩着我几根毛,”崔晧一碗粉嗦得只剩汤底,“就是喜欢我,每回盯我的眼神都恨不得扒了我底裤一样。”
陶頫托腮:“行呗,你俩郎有情妾有意,可他怂啊。”
“是啊,他这个人假得很,”崔晧脑海中浮现某个二代死前狂笑的样子,“当时我把卡丢在地上,他捡完第二天就打电话叫人了,还叫我保密。”
“说怎么搞随我。”
“后来还敲了我三十万。”
陶頫听他说戴蒙卖了他这段第三次,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