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一望着窗外没有给出回应,管家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见他没有想出去的打算就转身去给他杯子里添了水。
距离真相大白那一晚已经过去了一周,他没有离开这里。
那天晚上过去之后,第二天太他让管家拿来了纸笔,把自己的想法如实的告诉了那个人,但是对方不在乎。
那个人对他说至少对他不要那么残忍,公平一些,恳求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再试一试。
向北一看着院子里枯萎的还没来得及清理掉的花朵,回想了一下当时自己听到这几句话的时候,内心里是什么感受呢?
好像是觉得自己确实太过残忍。
所以最后那个人像故事里那般,再一次得到了一个机会,一个重新认识,重新追求的机会。
但向北一最近几日的生活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唯一的变化就是寒邃出门的时间变多了一些。
他自己则是每日都在拼命地想要回忆起那段时间的记忆,但总是徒劳,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做不了,所以终日发呆。
管家给他拿来一些书本,一些纸和笔,但是他脑子里面的混乱依旧没有平息,他看不进去书,更写不了故事,甚至于除夕那晚之前他所打下的大纲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他时常一坐就是半天,直到出门的人归来。
“在想什么?”
向北一闻言转过头,看到来人手里提着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笔记本电脑。
来人走近把笔记本电脑随手搁放在他身边的茶几上,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然后俯身亲吻他的额头。
向北一在额头上的温热撤离时,从部笔记本电脑上收回了平静的目光。然后随着被抬起的下巴,视线望进那双垂下的眼眸,但他有些无法直视,于是又很快地移开了目光。
他最近总是感到无法直视寒邃的眼眸,他说不清楚缘由,也许是对自己过于残忍的苛责,又或者是畏惧于对方眼眸里隐在平静后面的汹涌波涛。
如果换做他人,或许会觉得寒邃可怜,值得同情,他也理应感到更多的自责,但向北一并没有感到多么浓烈的愧疚。
他有时候会想,如果寒邃在最开始,例如除夕那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而不是让他在对一切都未知的情况下经受了这么长时间的……
向北一的思绪突然停了下来,他发现已经没法使用囚禁这个词了,他也找不到更多的词来形容概括这一段时间。
总之也许就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浇灭了他本应该产生的愧疚。
以至于他现在是平静冷淡的,并不觉得对方有多可悲,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寒邃没有在最一开始就告诉他。
也许是疯子的脑回路与常人本就不一样。
向北一自认不是疯子,但故事里的他,不也以十分神奇的脑回路让自己崩溃到遗忘所有吗?
“已经很多天没有运动过了,待会吃过晚饭散散步好吗?”
向北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反正只要是是寒邃问出来的有关他身体健康的所有问题,除去剪头发这一件事情之外,一律都是他反驳也无效。
好在对方也没有非要他回答,把他抱起坐进怀里之后就伸手取过了那一个笔记本电脑。
“合作的公司研发的新产品,还没有正式上线发行,管家说你可能不习惯纸笔写作。”
向北一看着眼前的笔记本电脑,余光落在身侧的脸庞,心里没有什么感觉,是空的,像一江没有波澜的水,平静的流动着。
这是适应了的标志。
最开始的那两天,他很别扭,也无所适从。
也许是他一路的成长环境让他的适应性注定不会太差,以至于他对什么都适应得很快,而适应不了的他就会让自己变得麻木,因为成长的经历告诉他,只要麻木着熬过去就能活下去,比如这么久以来的每一次性事。
一如这一次,熬了几天,他现在适应了。
适应过后就是平静,对什么事情都无感,这样的状态向北一无法保证会持续多久,也许一年、两年?或者十年?又或者是一辈子。
他已经渐渐地感知到一个事实,寒邃不会放他离开的。
即使最后事实证明他给出的这个机会永远都不会被他们两人之间的任何一个抓住。
他会被寒邃一辈子都绑在身边。
单单从寒邃不把手机还给他,也不让他联系任何人就可以看出来。
不管他们以前发生过什么,都无法改变向北一觉得寒邃很疯的这个事实,即使他在日常生活里,除去床上的时候,所有的行为都表现得很温柔,但是向北一就是觉得这些温柔的背后都藏着一份若隐若现的疯狂。
不管是小区里揍人的那一幕,还是除夕那天在门口截停那辆发狂失控的车,亦或是那些总是让他承受痛苦的性事都足以证明——应该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会在床上像一头疯了的野兽。
至于寒邃成疯的原因,向北一给出两个猜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