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需要一个出口,好让自己喘口气。
向北一在一室的安静中,平复了很久很久。最后他总结出来三个问题:
他们是何时认识?又是何时在一起的?只是两个月的时间会让一个人如此深情不忘不惜绑也要把他绑回来吗?
而牢牢圈住他的人在此刻似乎看透了他在想些什么,所以下向北一在接下去就听到了一个更详细的故事。
【故事里,他们相识于一场恶心的意外,而这场意外正是困扰了他很久很久的噩梦根源。
——在‘别故’里的那晚,他不堪地爬行在那包厢门口走廊里时看到的那双皮鞋的主人,正是寒邃。
那晚上他也没有被那些畜生侵犯,他被寒邃带走了。
只是药物的原因,让他当时失去了意识,陷入了不清醒的完全迷乱状态。
但他噩梦里的那场乱情还是真实发生了,只不过不是他以为的多人乱象——他在那一晚,和寒邃做了人生以及他们的第一次。
他被寒邃救走后,就一度陷入了春情的癫狂状态,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求着寒邃要他,救他。
寒邃最开始没有碰他,但等终于去到医院后,医生却束手无策。
医生没辙,所以他只能像一条离水濒临死亡的鱼,在寒邃的怀里翻滚求救,于是最终对方‘救’了他,接着便有了后面那两个月的故事。】
向北一感觉心脏跳动得很艰难,他听寒邃用很平静轻缓的声音陈述着对他的一见钟情,陈述着那一夜过后的故事:
【那一晚因为两人都还未经人事,他那一处受了些伤,再加上中了药物的原因,他昏睡了三天,再醒来时,是在寒邃的家里。
对方坦诚地告知了他关于那一夜的所有事情,也和他表达了自己的喜欢,询问他是否愿意和他在一起。
起初他并没有答应,说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但对方以他救了他,并且因此失了清白之身为由要他负责,
于是,他们在一起了。也很快,他就在相处中爱上对方,不再只是出于责任,甚至约定好一辈子在一起。
而在后来就是老院长去世,他忘记了所有。】
向北一觉得呼吸都很困难,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视那双眼睛,然而对方的声音继续响起:
“你的记忆停留在了‘别故’那一晚,你忘记了我的全部,所以认为是那些人玷污了你,自那以后你害怕所有长得高大的男人。”
“你离开我身边的最开始那段时间,会梦游,会有意无意地伤害自己,饮食作息都不规律,身体变得越来越差。”
“我没法靠近你,只能远远地看着,所以不得不想找人跟着你、记录你的日常,在你家楼下请厨师做小摊,在你家装监控等等。”
“虽然这些你可能都没法接受,但我接受不了你出事,我没有办法了,小北。”
向北一感到腰间的手在收紧,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木头,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我一直在等你的状态慢慢变好起来,即使不记得我了也没事,我可以再慢慢认识你一遍,从陌生人做起,重新进入你的生活里,重新追求你。”
“但是……”
向北一跟随着他话里的内容不断转动的思维跟着这一个‘但是’停顿了下来,但是什么?
房间再度安静了下来,向北一无心挣扎,心里面很乱。
良久,他才又听和寒邃说:“但,我没法按照计划慢慢进行。你害怕我,从我再一次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就开始怕我,我不知道该如何缓解你对我的恐惧。”
“你身边的人也不安分,我怕我慢了,你就再也不回来我身边了。”
听到他说‘怕’,向北一的眼睫颤了颤。
他想起来那些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小摊,想起来新搬的家门口那突然出现的摄像头,还有客厅墙壁上的黑点,也想起来那些自来熟的对话。
怪不得对他身上的后遗症能准确地问出可能的原因,怪不得知道他害怕打针,怪不得……
但,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他知道陈祈眠喜欢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向北一想不明白,但随即又想起来一个人,那个染着一头白发的林总。
他在国内的那个庄园里见过那位林总几次,而那人是陈祈眠的上司,那这么说,陈祈眠口中的另一位上司,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所以他就知道了陈祈眠喜欢他这件事吗?
这意味着,如果陈祈眠没有喜欢上他,那他们就会慢慢从陌生人开始相互认识吗?
答案很明显,是的,并且已经进入到了成为邻居那一步。
即使确实如寒邃所说,他害怕一切高大的男人,也潜意识害怕寒邃,但或许不会害怕一辈子。
因为李洺也不矮小,最开始他也怕李洺,但是最后他们成为了好朋友。
向北一回想了一下从除夕那天到现在这段时间的种种,他无法形容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
一切故事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