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现大人的世界并不像小孩子想的那样简单,期望和预想中的错差总是让人格外无奈,见惯了旁人的无奈生活,越发的觉得人的渺小。”陈夏并不是无病呻yin,只是觉得有点感慨罢了。“云姨,走吧,叔叔该醒了。”“是。”陈夏回去的时候,虞浮凉刚睡醒。“去见程夫人了?”他躺着看着陈夏,面上的疲惫因为睡了一觉之后散去了不少,陈夏坐在床边,缓缓的躺下,枕在他的怀里。“你怎么知道?”“心有灵犀。”虞浮凉笑了笑,“也是有的。”虞浮凉的手掌落在她的后颈上,轻轻的抚顺她的头发,陈夏躺在他身边的时候觉得极其的舒心,心情异常的平静。“叔叔,我听程夫人说了很多,觉得我们似乎除了保证他们一家人的安全之外,其他的能做的很少,但是就算这一件事,我们也不能长期保证,这个认知让人有点失望,心会难受,你以前是不是也会遇到无能为力的事情,然后一个人的难受。”虞浮凉的下巴搁在她的头上,轻轻的闭了一下眼睛。“有,也有很多,有一次我外出工作,遇见了一个年过六十的孤寡老人,他是当时队里的会计,帮助协调整个大队的进账和支出,以及调和邻里矛盾,救助款的分配要靠一个公平的人细细权衡,他做了这样的工作半辈子,眼看着就要退休了,却在最后一次的处理纠纷中,有人心生不平对他动了手,他没有妻子儿女,丧事的料理简单走形式,那一夜,我一夜没睡,闭上眼睛就是那个老人的面容。”陈夏抱紧了虞浮凉,微微抬起头看着他,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这个男人,似乎只能用无言的陪伴。虞浮凉感受到她的关心。“这件事我没有和谁说过,因为我是挡在他们面前的人,所以不能露出弱点。”虞浮凉第一次露出这样软弱的一面,他抱着怀里纤细的女人,有了倾吐的欲1望,他的妻子是他永远的靠山,那么柔弱,但是也够给他支撑的力量。“叔。”陈夏认真的看着他,“以后我和宝宝就是你的港湾,能躲难的那种,叔叔不再是一个人了。”虞浮凉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头,“好。”……程管事还在医院,虽然是轻伤,但是养伤的这一段时间也无法问事了,虞浮凉一行人便得接替处理小镇的正常工作事物。虞浮凉让闻言跟进程管事的案子,他则暂代小镇的杂务,陈夏陪着他,夫妻两个倒也算配合得当。一天中午,陈夏和虞浮凉正吃着饭,小镇上有两夫妻闹了矛盾,过来找人调解,以前都是程管事问这样的事情的,但是现在的人换成了虞浮凉。对方并不知道虞浮凉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是程管事离开之后上边派下来的人。“管事,你给我们两个评评理,我嫁进他们马家,当时的聘金就只给了一千块钱不到,五年了,我到他们家任劳任怨,但是他们马家不拿我当人,这日子没办法过了。”马夫人气嚷嚷的,已经打定了要离婚的架势。虞浮凉说,“想好了,要离婚?”马夫人卡壳,“管事,我是让你给我们评评理。”“是非好歹都在你们的心里,我们毕竟是外人,常言道劝和不劝分,但是既然已经五年了,你们对彼此也都够熟悉了,你过来就说明心里已经有某种想法了,我不知全貌,多说是错,仅能为你提供一个安静思索的地方,你好好理清楚,纵观五年,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离婚。”马联一直不曾说话,低垂着头,比起大吵大闹的妻子,他的沉默寡言很容易让人以为这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面相不出彩,丢在人群里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留着板寸头,陈夏起身去倒了杯茶,她的茶杯里泡着红枣和冰糖,经过马联时看到了他肩膀上有一层浅白的灰尘。陈夏还特意看了一眼。马夫人还在说,“再,再想想吧,不过管事,程管事现在怎么样了,之前我们的矛盾都是他来调和的,现在陡然一换人,我还有点不适应,不过你说的这些话真的很有道理,外人帮不了我,只有我自己知道心里的想法,其实啊,我们也闹了这么多年了,孩子都会跑了,分开了之后,孩子能怎么办啊,我也就是一时的气话。”虞浮凉淡淡的‘嗯’了一声,“能想明白就好,既然结发为夫妻,还不至于走到分开的那一步,程管事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太多,医院那边还没有更详细的说法。”“这样啊。”马夫人还有点失望。“那还是希望他能早点好吧,他是我们大家眼里的老好人,做过很多事情,有了他,我们过日子都轻松了不少,现在他受伤了,我们大家伙心里边都难受,正想着结伴去医院看看他。”马夫人询问虞浮凉的意思,“管事,你看能不能给安排安排。”虞浮凉放下笔,摇了摇头,“这个没办法,还是过段时间吧,他的伤不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的差不多了,他会再回到任上的。”“好好好。”马夫人起身,“那你们忙吧,我们先回去,今天谢谢你们了。”“好,慢走。”出了办公室,马夫人赶紧拉住马联,“你到那怎么一句话不出声,我心里都吓死了,听说警方那边还在查,你确定真的查不出来。”陈夏喝茶的动作一顿,停住了,一墙之隔的外面就是那两个过来的夫妻两个人。一直没说话的马联这次开口了,“不会。”声音有些和年龄不符合的苍老,陈夏觉得诧异,但是墙那边的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走远了,陈夏从窗户那里看到了离开的两个人。虞浮凉推开门进来。“心里有想法?”虞浮凉坐下,朝她伸出手。陈夏的手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