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鳞和孟忘川不出意料地迟到了,走进包间的时候吴渊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那架势不像吴家的族长,更像个替老板加班的社畜。
这人清瘦而高挑,略微驼着背坐在桌边像副折叠三脚架。眼角有不少细纹,高鼻梁、八字眉,眉心此刻浅浅雕了个“川”字。柔和、Jing致加上一点愁云,给人的感觉像起毛、揉皱、疲软的中世纪羊皮纸,上面细钢笔尖蘸了褪色墨水写着华丽繁复的花体字。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池鳞胳膊肘拐了下孟忘川,他大剌剌懒洋洋说了个“嗨”,吴渊笑一下——一笑眉毛就更往下撇了——这就算打完招呼了。
于是落座点餐。孟忘川心想难怪这俩合得来,池鳞在外面是社畜工作狂加闷罐子,这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吃饭全程没一句多余的话,只顾毫无感情地聊工作。
会议介绍了委托事件的征象:本是官方认证绝对安全的地块,从没有相关的流言蜚语,直到法,快感涨涨落落莫名其妙,孟忘川宽容地由着他弄,被弄得受不了了才自己挺胸去蹭。
他拽着池鳞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腰侧,捏住纤薄绵软的身体:“你别……嗯唔……老摸一个部位嘛~~你也……疼疼别的地方……”
池鳞的手拉不住地往回缩:“肚子里面的内脏很脆弱的,不能随便捏。”
“呜……那你摸别的嘛……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碰……嗯你……玩放置呢……”身上的人一扭腰,光滑柔软的tunrou蹭在池鳞小腹上,隔着衣服扫得人心痒。
手绕到后面轻轻拧了把tunrou,然后另一只也拿下来,和面似的捏揉。孟忘川配合地趴下来,塌腰提tun,乖乖露出两瓣浑圆丰腴的屁股。
“哈,原来你……喜欢这个……嗯唔……真坏……嗯怪不得打我,早知道不……那么快原谅你了……”
“你身上别的地方太瘦,我怕弄坏了。”
“你喜欢……rou多的地方?唔……嗯……怎么跟、跟小狗一样……小馋狗……”孟忘川拽着他从前面伸进去往下摸,腿根内侧极尽细腻柔滑,“那……这里呢?”
手在皮肤上轻抚两下,重重捏揉了一把,孟忘川想叫又忍住了。
“你再嗯唔……摸摸这个……”
池鳞吗?”
“鬼不是实体,力量也不取决于体型,而是执念。执念越深越强大。”
“我女儿的执念那么深吗?”
“单是在三年里每天都在固定时间地点出现,就已经说明很深了,比一些冤魂存在的还要长。正常对于亲人的眷恋不会那么久的。”
男人立即皱眉:“哎?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池鳞只看手中的短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旁边的女人插进来大声问:“哎老板,你这把剑挺漂亮的,很贵吧?待会就要用这个驱鬼吗?”
“鬼师的工具一般不交易。吴氏驱鬼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斩杀,但要是鬼执念太深累及生魂就需要先化解执念,否则再快的剑也杀不死。”池鳞抬眼凌厉地瞥了下女人,对方正举着手欣赏Jing致的美甲。
“直接拿剑砍吗?那不是跟杀人一样?”
“没错,也有鬼师因为受不了这个而改行或者疯掉的。但这样最干净利落,对活人来说是最好的,因此几百年下来流传最广。至于其它方面,我不做评价。两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开始之后就不方便停下了。”
女人问询地看向男人,男人点头:“没有了,快开始吧,早开始早结束。”
孟忘川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池鳞做好准备站起身:“这个房间我贴了符咒作为保护,接下来的时间请您不要擅自离开,直到我来开门。”
珍珍三年前就死了,女人来事务所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出校门过马路时被车撞的。她当时就在马路对面,等着她一路小跑过来投入自己怀中。
母亲万分自责,愧疚难安,于是懂事的女儿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床边伴她入睡,如此三年。刚开始觉得温馨,但活下来的人总该往前看的,现在她想和丈夫再要个孩子,开始新的生活,首先就要忘掉过去的痛苦回忆。然而用了各种方法无论如何也驱赶不走,最后只好找过来……
池鳞进去两个小时还没有动静。男人晚上还有酒局,急着先走了。他走后不久,房间门“砰”地弹开了,女人惊叫着缩进沙发深处:池鳞满手满脸的血,倒提着短剑大步跨到近前,一只手撑住沙发扶手俯身:“女士,您丈夫不在,我再问您一遍,您女儿是怎么死的?”
女人颤抖着:“你、你不是驱鬼很厉害的吗……”
池鳞冷笑:“硬要斩杀也是不是不行,只怕有些人的命保不住。”
他放好短剑,打开一只烟盒,里面有两种烟,拿出细短有印花的一支咬在嘴里,划根火柴点燃。蓝色的火星,淡蓝混着紫粉的烟雾,微弱的异香在房间内悄然弥漫。
女人神情逐渐痛苦,伸手去抓脖子,摸到满手的血,扯断了什么东西拿到眼前看:黑色的发丝。一声凄厉的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