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磊和前女友分手前对方总爱穿他的衬衫。
虽然前几次他的确觉得穿着衬衫光着大腿的女友很有“睡”服力,尤其是胸口故意敞开的两颗扣子能窥见黑色胸罩时,他几乎没有抵抗力地竖起了大兄弟,但看到躺在沙发的女人喝nai茶时滴到他的布艺沙发时,那心情瞬间就崩坏了。
“脏了?”
“什么?”
他发现前女友真的很爱躺着,从爱躺着吃零食到躺着喝nai茶最后发展到躺着和野男人睡觉之后,这段感情也就这么结束了。
是个人都对他被绿这件事不可思议,但不知道前女友在共同朋友那里说了什么,一瞬间所有人都向他投去了复杂又同情的目光,直到某天,他一铁杆兄弟实在憋不住了,递给了他一张朝阳男科医院的广告传单。
“磊子,阳痿也不是什么大事。”
原来同居两年,整天睡在一张床,不Cao女朋友的他成了所有人心中硬不起来的阳痿男。
荒唐!
太荒唐了!
贯来冷漠死人脸的时磊因为愤怒面部都抽搐了,嘴角都气歪了,跑去质问前女友的时候,因为思维混乱,充斥着一种黑色幽默的喜感。
“他们以为、以为”时磊气得说不出来。
“那是他们以为,我只是实话实说。“
面对前女友的坦荡,他终于憋出来一句,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Cao你的!”
“想有个屁用,老娘整天守活寡,还要听到你半夜去厕所打飞机,是个女的都要被你逼疯!”
“我只是想到结婚那天”
“这话你好意思说吗,结婚结婚,时磊我和你恋爱七年了,从二十都到二十七岁了,你不上我没事,但你说过几次爱我呢,你真的想过要娶我吗?你说过要娶我吗?”
他的前女友满脸倦意,没有一丝歉意,只有形容不上来的苦涩。时磊张嘴啊了半天,不知道要怎么说,他常常这样,到了关键的时候,肚子里有几百字几千字的稿子,但最后都会因为迟钝的神经而缄默着。
“我知道了。”
一如既往的答案。
他看到前任的眼睛里最后一点亮光消灭,嘴角从下瘪到微微地上扬,最后变成一种自嘲,“行吧,时磊,这事儿我对不住你,你当我婊子得了,以后咱也别来往了,反正你也没那么爱我,就这样吧。”
对方狠狠地把门关上,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和他见过面。
时磊回去的时候,迟钝的脑袋突然反应过来,他的语言功能渐渐恢复了,他想说自己很想娶她,只是买不起北京的房子,这天杀的房价让他没底气求婚,他想再等两年,等工资再高一点他想说,他比她想得要爱她很多。
但他说不出口,因为他脑子里布满“脏了”两个字,好比掉在淤泥里的糖果,再喜欢也不能吃了。
缅怀过去的感情不是时磊的人生信条,他是个缄默的理想派,又忠于内心,然而失恋对谁都是一次抽筋剥皮的打击,他躺在那张空荡荡的的大床连续一个月后,他决定搬家。
从天通苑搬到离公司更近的公寓里。
在北京能找到月租三千五并靠近地铁的一居室已是极不容易的事了,所以对于户型和面积就不要有太多的期望,哪怕实际居住体验不足三十平,并且推开卧室的窗子不足一米就能够到邻居的窗台,这也没让时磊产生半分的迟疑。
中介就喜欢这种话少人帅干事爽快的房客,看房不到半天就火速签约,笑意盎然的漂亮小姐姐头一回毫无职业素养地将私人微信一并送给时磊。
“不了,我有女朋友了。”
时磊条件反射地答道,不一会儿他才发应过来,已经不再是了。
坐在拎包入住的胶囊小窝里,时磊感到深深地压抑,他握紧手机默念着前任的电话号码对自己一遍遍地复述,签约就意味着不能回头了,人要向前走。
奈何自我催眠未过一会儿,他那个隐私性不怎么好的卧室里传来了非常张扬的扰民声。
光天化日之下,字字清晰。
“啊cao猛点儿,就那儿用力”
“唔啊啊啊,爸爸cao我,快cao死我”,
“不行了,轻点,轻点啊啊,sao货不行了”
伴随着忽高忽低的呻yin,还有时不时,清脆响亮的拍打声,都在指向一个非常yIn秽色情的结果。成年男性本应不惧怕这种岛国片盛产的场面,只是这个声音的源头是个男性。
不是那种雌雄莫辩的,也不是矫揉造作的,就是男生,普普通通的男性声音,明朗的,中气十足的,但因为过度的情事,而导致嗓音沙哑,微妙性感,而且随着rou体的撞击变得越来越夸张,从完整的句子决堤成断断续续的音节,到最后就是不同音阶的“啊”,即便单一成这样,时磊也能判断出对方大抵快到高chao了。
他不太喜欢同性恋。
而且这种做爱声不可避免让他回想起被绿的事,所以,他走进卧室,对着自己窗户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