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她决定开始查傅凉致的病因,但她所知也有限,只能想起那可以通灵的宝镜。问毕,宝镜印出的是一本书《百果录》,可映像中的并不像傅凉致的书房,如此只能就近从傅府找起了。
玉柯叫上了绿钗和秋叶,让秋叶带路去了竹院的书房。走进一条幽静的小径,便可闻见拂面而来青竹的气息。这儿不过是两间偏室和主屋连成的小院子。有两个小丫鬟正从井里打水起来浇花,看见秋叶走在前头,随后来了玉柯,停下手里的活上前来问好。有偷偷地看了几眼她身后的玉柯,秋叶便把她们打发下去了。
她上前推开门让玉柯进去,只见房中四壁都摆满了书本字帖,连唯一坐的榻子底下都是各种画卷,唯独左侧墙上挂了一男人的画像。
走近仔细一看,想来是这里的主人傅怀典。原来傅凉致还在这挂了他父亲的画像,鼻子和略微丰润的嘴唇倒是像足了他父亲。
而书桌是正摆着写了一半的字,字迹的主人似乎有几分急躁,一旁的青玉双鱼笔架上的笔头墨已干了许久。
只是可惜,并不是这个书房,于是便让秋叶回了院子自己留下再看几眼。她坐上榻子,抽出底下的画卷摊开,是一副《戏西山图》,署名正是傅怀典。不管是画工还是用色都是绝佳,就算自己不通此道也想跪下叫大触。
一旁侯着的绿钗心中有了许久的疑惑,还是忍不住问出声:“姑娘,姑娘到底想做些什么?”玉柯不免惊讶看她,“我怎么了?”
“姑娘不管是前些日子假作扭伤接近周林二爷,还是让大夫做假证,我都一一瞒了下来。姑娘还不打算告诉我吗?”绿钗也在她身边坐下,视线始终不离她身。
玉柯这才心知有些事瞒不住她,若是还要她的帮助便必定要对她坦诚。失去了这个帮手,传出去就是不守妇道一条便够自己受。思前想后,还是告诉了她几分事实,自己被神仙托梦,要找到这些男子并与之结合,否则便会魂飞魄散。
“只不过是个梦,姑娘怎能当真?”
“若真是梦便罢了,你以为我是如何找到这些人的?皆因我是欠了他们的。”她拿出宝镜,并让她许想看见的事物。“这?”绿钗还是觉得荒缪无比,对着镜子问了她的姻缘,看着印出的景象瞬间大惊失色。
“怎么会?”镜子真的映出了人,而且是她所熟知的人,一时竟不知说什么。“眼下我也不顾世俗礼教,只为了性命。你若是不愿再跟我,便尽早走了吧。”
正要再说什么时,冬蕊匆匆地来了,说是傅老夫人要请她过去。她与绿钗对望一眼便走了。
到了老夫人院子,杨氏正在座上。玉柯忙上前请安,那老夫人笑笑让她起身,将她唤到身旁坐下。“可渐渐好起来了?”
“已无大碍,今儿个走路也没事了。”玉柯半低着头,正好能不看杨氏。“那便好,我这几日不叨扰你就是想你好好休养,送过去的药都好好用了?”玉柯又是乖巧点点头,老夫人笑眯了眼,又搂着她问她和傅凉致相处如何种种。
杨氏突然开口道,“我这有些补品,都是吃着还行的,你也一并拿去吧。”玉柯受宠若惊,起身谢道。
老夫人又低声道:“我听说你是不曾来月事的?”这一问玉柯她虽然心底尴尬,脸上还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你也是到了年纪了,我这老骨头别无所求,但求能见到我的曾孙子落地。”
“是,老太太。”玉柯只能低头一一应下。“凉致平日和你处的多吗?”杨氏瞪着她细长的眼问道。“二爷虽不是性子热的人,平日里倒也愿意与我亲近。”难不成要她说出他们除了洞房之后就没有其他房事了。
“恩。”杨氏应了声,让一旁素娘承上来一水绿色瓷瓶。“这本事迫不得已才用的,你备着也好。”那老夫人将瓶子塞到手上,又低头附耳,听得她红起了脸。再后来老夫人又留下她用过晚饭才放她回去。
玉柯沐浴起身后,傅凉致才带着一脸疲态回了来。她便让人伺候他沐浴更衣,躺上床时,傅还不停地咳嗽起来。见状,她正想倒杯水,他又对着绣烟喊腿疼,让玉柯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只见秋叶从床边架上拿下一个紫檀香瓶,拿到他鼻前晃了几下,他才停住了急喘。绣烟跪在床边替他按着腿,傅凉致便闭目休息了起来。
“我来吧。”玉柯蹲下身接过绣烟的位置,他今天病发太过突然,自己竟应付不来,又可惜自己毫无进展。边按边看着他苍白的面孔,连嘴唇都干燥了起来。
傅凉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睁开了眼,见她愁容满面便道:“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没死嘛。”
“侯爷吉人自有天相,只是今日可有烦心事?”玉柯小心问道,想要知道他今天有什么事。“恩。”他又轻轻闭上眼,像在想些什么。“侯爷忙虽忙,切要保重身体。不知有什么可以帮上侯爷的?”她手上力度也慢慢加重起来。
“你就乖乖练字吧。”他叹了口气道。玉柯见他不说也就作罢了。她起身从梳妆匣中取出一白釉方瓷盒,坐在床边伸手将他散发别到了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