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顾安早早地把可可从床上拽了起来:“别睡了,咱们还要送祁默回去呢。”
可可恋恋不舍地勾着顾安的脖子不放,不耐烦地说:“送什么送,给他安排一辆车,让他自己开回去得了。来宝贝,我们再睡一会儿啊。”
顾安爱怜地捏捏可可的小鼻尖:“我的小爷,我可是答应了人家兰医生,一定要确保祁默的安全的啊。”
可可一翻身,赌气地继续睡:“那大不了我派个人跟着,等送完了他顺便把车开回来成了吧,别人的事,你还真是爱瞎Cao心。”
顾安叹口气,不管可可,先自己起来洗漱了。当他打开门准备去叫醒祁默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祁默已经提着行李站在小屋的门口了。
此刻的祁默,看起来眼神清明,神态举止都与常人无异,一点没有Jing神病人的样子。当然兰斯也从没有对顾安说过他是,只说是自己的一个朋友,但当兰斯告诉他要把祁默送回哪里的时候,顾安多少有点猜到了,所以他对两人的关系更加好奇了。
“小黑,你起的真早哈。”顾安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样子,用与平常朋友打招呼的口吻说道。
“早,”祁默显然不善于人情世故互相打哈哈那一套,事实上他早早地等在门口而没有破门而入,已经是他有礼貌的极限了,“我有点事想问,所以才等在这里。不介意我问点私事吧?”
顾安感到很意外,更多的是好奇,祁默这个人,不像是会关心别人私事的人:“当然不介意,请进来慢慢说。”顾安一侧身,把祁默让进屋内。
祁默与顾安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祁默喜欢直截了当:“我听兰斯医生说,你有一个吊坠,上面刻着一些铭文,可以拿给我看看么?”
顾安觉察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其实打从兰斯忽然说要带一个朋友同来游玩开始,顾安就觉得事情不会只是游玩那么简单,等他见到祁默这个人,尤其是当他看到祁默面对奥斯卡时候不畏惧反而兴奋的样子,加之兰斯医生请他们讲祁默送回去的地方,他多半已经猜到了祁默的身份。如果祁默真的是兰斯的一个病人,且他们此行还受到一个神秘人物的监视,那么祁默就更不可能是普通人。一个不普通的人,现在问了他一个不普通的问题,最要紧的是,这个问题恰恰与他一直以来在追寻的答案有关。
顾安当下换上了无比认真的神情对祁默说:“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这就进去拿。”
“可可,快起床,有重要的事情。”
说着顾安掀开枕头,从底下摸出那个吊坠。可可送他的定情信物他一直都小心地收在枕头底下,为了防止丢失一般只有重要的场合才会带,上次去其他州见偶像也算是一件重要的事,当然重要是离开那么多天不随身带着不放心。他想起上次见面的时候,兰斯好像就很在意他的吊坠,他有一种预感,兰斯这次带着祁默,正是为了这枚物件而来。
难道可可的家人真的有希望找到么!这样想着,顾安忍不住心狂跳起来。
见可可还在假装听不见地赖床,顾安立刻用力地推他:“快起来,祁默可能认识你父母。”
“咚!”可可由于竖起来的速度太快,撞得床板都发出了巨响。可可像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匆匆跑进卫生间漱了下口就冲出去了。
顾安跟出来的时候,可可已经激动地抓着祁默衣领在逼问了:“你认识我父母?你认识我父母吗?快告诉我他们是谁!他们在哪!”
顾安赶忙劝阻:“可可,你先别着急,让祁默好好看看这枚吊坠。”顾安以前在中国的时候是风月会所的老板,在社交场上的你来我往之中,早已练就了体察人情世故的火眼晶晶。他一听祁默没有再叫兰斯“主人”,考虑到兰斯昨晚的突然离去,显然这两人的关系出现了裂痕,他也就没有再管祁默叫“小黑”了。]
祁默接过顾安递过来的吊坠,举起来,放在灯光下仔仔细细地查看,那认真的劲儿,似乎要把上头的每一笔每一画都记在心里。可可的吊坠上一共没有刻着几个字,在不懂的人看来,倒有点像是藏传佛教的“六字真言”,按理说绝对不需要观察这么久。顾安注意到祁默抓着吊坠绳子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似乎在刻意抑制着内心的激动。
“你看完了没有!”可可已经等不及了,显然他也能够看出来,祁默确实是能读懂这几个鬼画符一样的笔画究竟是什么意思的,也就是说,他很可能真认识自己的父母,“快告诉我我父母究竟是谁!”
祁默终于放下了吊坠,重新打量了一下可可,不疾不徐地问道:“这是你父母给你的?”
“废话,不然我问你干什么?”
“你问我他们是谁,这么说他们不是失踪,而是你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你问题真多,对对对,我是个孤儿,从还没记事开始,就被他们抛弃在了这个森林的狼窝里,是齐亚尼尼家的老爷打猎的时候发现了我、把我收养了,行了吧,满意了的话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我很想回答你的问题,但是你的父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