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破局这么快,文衍现在理解当年朱子煜夺定天下的势头了,他望着殿内捆着的三个人,心里不由得感叹天命难斗。
“给...南国夫人松绑。”
文衍对待外宾倒是意外的得体,他直接给这位尊贵的妇人赐了座,还奉上了好酒好茶款待。
“你不必惺惺作态了,”子雅却并不领情,松绑后一直站在原地不怒自威,“朱文衍,你的手段早已人尽皆知,有什么玩法尽管招呼吧。”
文衍嘴角一扬歪头看着她:“你知道我却不怕我,有意思。”
他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木鱼身上:“小道长,你背叛了我,我是不是应该给你点颜色瞧瞧。”
木鱼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嚷嚷道:“爷爷从来也没说要投靠你,是你自己会错意,我就是好奇那蛊虫会发生什么变化而已,你以为你困得住你老子。”
他这么一说,文衍倒又想起了他的作用,看来这个人也杀不得,这就很难做了。他又再度望向南国夫人,一边思忖一边自语道:“我本来是想直接把你剁成五段,给周边几个大国各发一份做贺礼,但是你让我吃了一次败仗,我又不想直接杀你了,你比较适合带回去做收藏品,剥掉老皮应该也看不出年纪,那样你就能在我腾龙旗杆上永远年轻貌美,让世人一睹你的风貌。”
他说的很有画面感,子雅却从不是吓唬大的,她盯着文衍冷笑了一声,扭头望向一旁的柳儒风:“如果你只是打不过架闹小孩脾气,那你可能就报复错人了。”
文衍顺着她的眼光望向另一侧的银发男子,知道那位就是传闻中的柳门传人,鼎鼎大名的柳儒风,本来他也是想留着一块玩玩的,但这会这个男人却完全不在意他的存在,由进了大殿开始就一直注视着自己身后的另一个人。
梅砚青一直安静的坐在主位上,文衍叫他坐在那里,他便乖乖坐在那里,他已经被驯服得相当听话了,主人要他人前端庄,他就能端坐自持,主人要他床上妩媚,他也能勾魂摄魄,甚至主人要他杀人不眨眼,他也能滴血不沾带回人头。那就是狐狸要的状态,王室觊觎的逆写天命之人,原来他一直在这里,相聚咫尺之间他却没有从前的记忆。
“柳、儒、风。”文衍细细品味他的名字,“这个名字困扰我很久了,碧湖湾,发兵打了六回都是败兵而归,我想亲自去剿,阁老们不同意,兵部就一直驳回我的调令,你厉害呀,手可以伸到我朝中高层。连我想要的人...”
文衍发现他根本没有移开过眼神,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自己说的话,于是不悦的闭上嘴,盯着他让气氛逐渐冷场。
“他不喜欢穿女人的衣服。”柳儒风的目光一直定定地落在文衍身后那冷艳的美人身上,眼角有一丝温柔,望着殿上自言自语道,“他也不喜欢被当成女人。”
“小时候打赌输了,宁可跪在地上给人家磕头也不肯穿裙子,庄里几个大岁的武差欺他懦弱,仗着他不受庇护,总是故意丫头丫头的唤他,他就把气撒在同寝的哥哥身上,不准上桌吃饭,不准上床睡觉,好大的脾气,骨子里却一点都不坏,他在梅花林里偷偷挖了个洞放生父亲猎回的山野,做梦的时候一直嚷嚷着想吃娘亲做的nai糕,怕哥哥睡不好,又让人悄悄铺了棉被,每顿饭故意剩一半,就算被管家教训也依然要留,他只为一个人穿过襦裙,粉色的,他自己别扭了一路,都不知道有多好看。他本可以一世无忧无虑...”儒风顿了一下,失落得垂下眼。
是我一手毁了他。
这样炙热的情话,小王爷自然明白是说给谁听的,他扭眼望向一旁,砚青的目光冷淡,对此毫无反应。
“柳门主好痴情啊。”文衍突然抢过话茬来,他故意走到砚青身边,俯身捏着他的手爱抚着他的长发,脸凑的十分近,就快要亲上的距离。柳儒风眉头一拧,原本温柔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可砚青在他手里,显然不能发作,他的视线移到这贵族身上,一眼瞧见了他悬在腰上的那对摄魂铃。
“原来你就是狐狸幕后之人。”柳儒风终于正眼看他了,这些年他经历了起起伏伏,已经再也不会像少年时代那样冲动易怒,这么大的仇恨摆在面前,却也依然能稳重地泰然自若,他早就在心里自省千百遍了,绝不会再做出伤害砚青的举动。
朱文衍不知为何,觉得眼前这个人与自己有许多相似,谋略?城府?亦或是对所爱之人异常的执着。
“你很厉害,但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也是我跟你最大的区别。
我绝对不会跟敌人做朋友。”
文衍摆弄着砚青头上的花簪,举手投足都在宣示自己的主权,而砚青的神态就好像习惯了一样,没有闪躲也没有斥责。
“陈思明从来都不会是个好朋友。”文衍意味深长地朝柳儒风的方向望去,“所以你才会满盘皆输。一个早已输光了牌面的人,还能再爬起来给我绊上一脚,你还是第一个。”
柳儒风的神色依旧镇定,但他眼中的杀气骗不了人,文衍看在眼里,一下子心里快意得很,于是干脆坐在砚青身边,搂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