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儒风仅用了三个时辰就找到了掩藏在白壁堡里的中原内应,方法很简单,他找到内殿内务,外事官员和亲王贵胄三种不同机关的关键人物,向他们阐述了三种完全不同的说法,告诉他们自己将准备三个颜色不同的盒子,其中有两个盒子里头是会咬撒谎之人的毒蛇,另一个是安全的,等到时候让监牢机关的所有相关人员起誓忠诚后挨个去摸,要他们保守秘密不要说出去。内殿官以为是黄色的箱子,外事官以为是红色的箱子,而亲王那边则以为是蓝色的箱子。
于此同时他却故意在三种颜色的箱子上用不同的颜料标上了赤、橙、蓝三种中原通用而并未流通于南境的文字,坐在一旁默默观察他们的反应,直到他看到一个大胡子满面笃定地大步直走向青蓝色箱子,却在看到上面文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转而去了黄色的箱子,于是立即下令逮捕,并直接抓出了亲王一族有异心。
这是他谋略的第一步。
紧跟着,他带领三十名Jing兵夜袭燕关城,在城中井水里撒进了两大包泻药,第二天大摇大摆挟持着大胡子以秘密探访为名跑进人家城中喝茶,眼看着守将将军腹泻不止,偷了人家的军令牌直接命令开城,子雅的三十万大军不费一兵一卒就这么闯进了关城之内。
柳儒风还故意秘而不发,叫大军驻扎城内,自己又带着守城将军以十万军队往内城拓宽了五座城池,一路过境个个都以为他是朝中重臣无人敢拦,这破城之势一直延烧了一个多月才终于因为机密文案失联引起了中原的警觉。
战事就这样徒然而起,这一边南国夫人愈加赞赏,直接许了柳儒风一半兵权,另一边陈狐狸向朱文衍告急战事,恳请他速速登位不必再拖。文衍却半点都不着急,在他眼里,人命如草芥,死多少百姓那都是天灾,他唯一感兴趣的是,敌将势如破竹,似乎比他从前打过的仗要更激烈一些,他倒是挺想会一会这天下唯一一位女将军的战术,于是索性自封了头衔,决定亲自去前线赴会。
文衍到达落霞关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南军用箭射成了巨型仙人球了,幸而此处地势险要,自古易守难攻,南军不敢轻易攀岩,只是没日没夜的炮火轰击,试图以武力恫吓其开门。守将李玄山在此处镇压了足足三个月,城内粮草耗尽也不肯轻易低头,饥兵眼睁睁捱到了尽头,没曾想竟然直接降临一位王族贵胄,还带来了最好的一波补给,感动得他涕零落泪,马上过去谢恩,却瞧见那世子大人下了马车,看也不看四周,只顾着回头伸手牵下来一位白衣素雅的美人,又嫌她动作慢直接抱起来就入了营帐。
“啧,我等在前线拼死卖命就为了他人享怀中之乐。”李玄山心中忿忿不平,跟着他一回头,就瞧见一个抱着药箱的束发少年一直瞪着他,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来:“领我去伤兵营看看?”
连日的攻打,却不见对面有何新的应对措施,照这个势头,新得补给来再多也撑不了几日,不过还不能放松警惕,这是攻入关内的最重要一环,显然不会那么简单。柳儒风站在了台上,眼神放空望着远处,手里撕开一片馍馍,漫不经心的喂着肩头的老鹰。他还不知道自己守望之人其实早已近在咫尺,心里盘算着攻入中原的日子,还有之后要怎么收拾残局。身后蹬蹬蹬上来一个将士,向他例行兵报。
“主将,对面虽来了援军,但我们的兵力依旧保持着压制,三两日看来即可攻破,不必担心,只是有件事我有些奇怪...”
“什么事?”
“我在战场上瞧见几个熟悉面孔,明明记得前几日被炸伤了,这会又生龙活虎的,我确定没看错,一个个脸上还有烫疤呢,只是结痂速度奇快,如果他们的军队愈速加快,那我估算的情势恐怕就要往后延期了。”
柳儒风思量一番,抬眼淡淡道:“那就加大火力,速战速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