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打上高中以来，就没学过习啊？”眼前的这套模拟卷被郭芽写成了副清明上河图的模样，东一块西一块，该答题的地方不写，不该答题的地方挤了一堆字。修改处甚至直接全部涂黑，丑的一言难尽。
李不凡忍不住的指指点点，“这空着的你怎么不写。”
郭芽手里转着笔，侧头看向他，很干脆：“我不会。”
置换反应都不会你还会点什么！头上的青筋气的直跳，李不凡一把夺过那支绕来绕去的笔，凑过去开始解这道基础化学题。
整齐俊逸的字体一笔一画从笔尖流出，嵌在空白处，与试卷其他地方相隔开，差距一目了然。郭芽光看着字，就开起了小差，他又偷瞄了会认真给他讲题的大男孩，耳边传来这个公式那个公式的解析，全都讲给空气听了。
最后他的视线被李不凡的嘴吸引住。这张嘴平时能说会道，刁钻刻薄，讲起情话酸话也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活跃且多变。上次打完架留下的伤才刚结痂，讲题讲到激动时，李不凡还扯到了伤口，疼的龇牙，露出个虎牙尖。
看着还有些可爱...
郭芽回过神，就看见李不凡瞪着双眼直直的看着他，两人的视线相撞，他立马扭头继续看自己的试卷，发现这道题的答案已经全部解完了。
郭芽有点恼羞成怒：“你讲完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说了啊，但你光顾着看我，都没听见。”李不凡无辜的眨眨眼。“怎么样，哥帅吗？”
“没有我帅。”郭芽瞟了他一眼，迅速的回答，他不知道他的耳根发红早就暴露了自己。
“嘿嘿，”李不凡忍不住的想笑，他慢慢的靠近郭芽，往前靠一分，郭芽的耳根就更红一些，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快要没有，他才轻声说道：“那你现在仔细看看，我帅不帅。”
呼吸急促而紧张，郭芽身体紧绷，一对墨色的浓眉快要拧在一起。虽然早就做好了被一拳揍上脸的准备，但是李不凡有一丝丝的感觉到，这不是拒绝的征兆。
亲还是不亲呢？都他妈靠得这么近了，不亲还算不算男人啊！但是亲了之后怎么办，会不会被郭芽赶出家门啊...
李不凡的呼吸也乱了节奏，可他就是迟迟不敢下嘴。
思索间，传来了温热触感，蜻蜓点水的一吻，落在他的嘴角，嘴角的伤疤被呼出的热气招得发痒。李不凡有点想伸手挠一挠，又怕破坏了此时的氛围，他还以为那只不过是郭芽无意间蹭到的。
而郭芽是故意且主动的，过近的距离让郭芽心里一热，反应过来时，早已下意识的吻上了眼前不断放大的脸。
凶猛的亲吻狂风而至，郭芽没有接吻的经验，完全没有技巧，全部都是啃咬。李不凡都被啃吓住了，刚刚还有些痒的嘴角已经被郭芽给啃破变成了疼痛。
惊喜来得太痛快，太震撼，让人应接不暇，一场似是厮杀的接吻开始角逐，铁锈味成了角逐的催情剂。拥抱着身前的人，李不凡慢慢的回应，唇舌交缠从气势汹汹变得柔软色情，呵出的气息将两人急速加热升温。
松开嘴时，李不凡刚结好的疤完全裂开了，冒出的血滴在亲吻中糊了满嘴。
郭芽也没好到哪去，虽然嘴上蹭到的都是李不凡的血，但是他的嘴唇上被咬出了一圈的深深牙印。他伸手擦掉唇边半干涸的血迹，上弯的弧度似笑非笑，问：“睡都睡过了，你不敢亲？”
一股子热流涌向小腹，李不凡腹诽：他到底是不是在勾引我。
默默无言，学习成了一个幌子，缓了好一会，两人再拿起笔已经写不出半个字。
“34....”铁...是刚刚那火辣的吻所带着的血甜味，李不凡一边写一边胡想。
“你喜欢男的？”郭芽先放下笔问。“你是？天生的吗？”
李不凡停下笔，“那你呢，你刚才还亲我。”
“是你一副不敢亲上来的样子”郭芽顿了一下，眉眼挑起很像嘲弄，“孬种。”
李不凡额角抽了一下：“就这样？”
不信任的眼神不断探究，让郭芽有点不太自在，“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男的，长这么大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就是你。呃...客观上来说，可能算是吧。”李不凡不假思索。说完他又有点后悔，他听说双性人对性别和取向都非常敏感，不的，在郭芽听来是不是很刺耳？
李不凡咬咬牙，“不，不算，我这种叫郭芽性恋，郭芽性恋！就是只喜欢你一个，对别人全都性冷淡那种！”
郭芽抽抽嘴角，扭过头去，他就知道不该多嘴问他问题，果然变成了不靠谱的乱调侃。“你还是给我说化学吧。”
看着郭芽又是那副油盐不进的讨厌模样，李不凡圈起34故意顺着化学公式讲胡话招他：“人体内有铁你知道吧。”
郭芽点点头。
“你舔一下下嘴唇。”
舌头刮过下嘴唇，抹去了一片涩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