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病了月余。
励帝御驾回銮也已月余。
宫中悄无声息少了不少内侍宫人,掖幽庭大大清洗了一番,补进去不少新人。
浣衣局的宇文庶人因病暴毙,碰巧馆娃宫汪婕妤也染了急症,当夜便去了。励帝隆恩,将宇文氏封了末流更衣,塞进汪氏墓中,一并葬了。
昭惠夫人经此一事,也算吃一暂长一智,把控六宫的手段较之从前Jing进了不少。
赵王被查出前段日子魇镇大皇子,致使豫平郡王行为不当,不敬君父。励帝当下贬了赵王,打发去守陵,晋豫平郡王为豫亲王。
除此之外,前朝再无大事,只程阁老与陆尚书的眉头越皱越紧,却不敢再发一言。
值得一提的是,今春那位出了极大“风头”的江探花告了病假,听说是为了什么“朝廷大事”,在宫门处候了一夜,恰当晚后半夜下了一场冷雨,他也不走,生生给淋病了。
这让之前嘲笑过他的人心中起了异样,对他有所改观,榜眼杜正清从前便与他交好,这段日子便常常上门探病,复了旧交情。
励帝回宫后,并未如其他人所想的那般继续独宠青娘,而是开始巡幸六宫,今夜在麟趾宫,明日在合欢阁,日日轮换着,倒叫那些劝谏雨露均沾的人无从说起,只得缄默。
汪永见青娘被励帝抱回寝殿之后再未承恩,为着规矩,思索着欲在宫人处给她腾出一间屋子来,叫梁铨阻了,是以这月余青娘都是在励帝寝殿歇着的。
这在从前也没什么,只如今励帝轻易不回寝殿,下了朝便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然后便直接去往六宫消遣,倒像是腾了自己的寝宫出来一般,愈发显得青娘殊异,叫人摸不着头脑,不敢轻易开口。
而青娘因着受伤加受惊,补了这半年多的身子一夜回了从前,在期恪值房那夜便昏沉沉发起了烧,直烧了三天才退下来。那腿心儿的伤处鲜血淋漓的,叫计嬷嬷用方子调养许久,才结了痂好转过来。待人能下得床时,中秋已过了许久。
入了九月,便是秋猎。
这日,汪永领着众宫人收拾随扈行装,因不知到底带不带青娘,便觑了空,瞧着励帝心情好时婉转提起,最后只得了个“哦”。
这也罢了,偏励帝批完折子,翻了已升为婕妤的顾氏的牌子,走出来正要往六宫去,便见了那刚刚叫汪永婉转提起的小人儿。
青娘着一袭藕荷色镂花交领窄袖襦裙,款款越过紫宸门而来。身后,丹冉捧一个牡丹纹的剔红匣子。
汪永心道这位祖宗可算是开窍了,当下笑yinyin道:“陛下您瞧,这可真真儿难得,不知婉侍做了什么好玩意儿,特意来前头送......”突得瞪起眼睛,噎得剩下几个字没敢说完,生生咽回肚子里去了。
只见青娘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地顺着宫墙边的甬道,就那么款步去了禁卫军值房。
因御前行走,规矩最严,不可东张西望,是以青娘根本没瞧见丹墀另一边的励帝。
励帝瞧了半天,胸中翻翻滚滚,想起生辰那夜她难得一见的服侍,想起之后她的从不推拒,想起园中那日、期恪难耐的失态......
他呵呵地笑,道一声:“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到底还是叫她给算计了。
......
当夜便回了紫宸殿。
那时已是深夜,晋承远远望见御榻上并没有人,凝目一望,见青娘抱膝坐在地衣上,整个人缩得小小一团,正蹙眉浅眠。
听见他回来的声音,她肩膀颤颤瑟缩一下,抬了头望他,怯生生的,眼中是不可忽视的、纯然的伤心。
晋承纵有千般郁懑,此刻也是心如刀绞。
这一朵娇生生的花儿,他曾捧在手里,小心翼翼护她绽放,盛开,展露出绚烂至极的美丽。
而今,又要这般眼睁睁瞧着她凋零。
他抱起她。
“怎的睡在地上?”
青娘落泪,有多久......有多久没有被他这般抱过了?
“陛下不在,妾不敢冒犯御用之物。”
晋承低声地笑,低下去触了她额,“你从前‘冒犯’得还少么?”
青娘歪头窝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再不是从前的活色生香。
“身子可都好了?”晋承的手渐渐发烫,已经钻入她里衣,她身上浅杏白的寝衣好脱极了,两三下便叫他剥光。
青娘浑身一颤,受刑之事到底留了Yin影在。然而此刻是不能拒绝的,她将头埋在他脖颈间,望身后落了满地的衣裳,只低低“嗯”了声。
晋承听出迟疑,脚步一转,抱她到她的梳妆台上,一挥手将那些瓶瓶罐罐全扫在地下,捧了腿轻柔哄慰:“乖,让朕瞧瞧。”
他从后抱着她,分开了对镜细赏,手指拨开层层花瓣,时不时捻住一片,认真评点:“嗯,这里生了新rou出来,颜色较别处鲜嫩些......”
青娘早闭了眼睛,不去看他yIn靡的动作。然身处黑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