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上下没几两rou,哪个妖物看得上他?”谢佐嫌弃道。
释原白了他一眼,“不是什么妖物都挑食的,那俏寡妇不是有什么问题吧,她好像死了好几任丈夫了。”
鲁老三眼里流露出恐惧,又开始拼命点头。
释原掌心向下,对准鲁老三的心口,喝道:“破!”
一朵莲花样的法印打向鲁老三,鲁老三浑身剧烈抽搐起来,接着,黑色的妖气从他四肢汇聚到心口,化成一张狰狞的脸脱出,被法印一口吞下。
“果然被妖气侵蚀了。”释原叫道,“霍二你快来看!”
谢佐摸摸下巴,小和尚还挺有两下子的。
霍曜走过来,正眼都不给鲁老三一个,“他心术不正,意志不坚才被妖物所惑,落到如此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释原侧目:“你是在说鲁老三还是在说你自己?”
霍曜不吭声了。
谢佐不太懂霍曜想干什么,他以为他要救鲁老三,可人拉来了,他根本就不管,他好像在等什么一样。
释原托腮,发愁地望着鲁老三,“他的Jing气已经被吸干了,就算除了妖气也救不了他了。可怜的小胖,这下真的要没爹了。”
谢佐道:“他不是早就抛弃了小胖母子吗,这种爹有没有都一样吧。”
“你不懂,”释原叹气,“鲁老三还是挺疼爱小胖的,他走了后小胖子也常常想他。唉,就是又爱又恨吧,反正小胖子是肯定不想鲁老三死的。”
谢佐品着这番话,觉得人类的感情实在是很复杂,一抬头就看到了鲁小胖正探头探脑。
“你在干嘛,怎么不进来?”谢佐奇道。
鲁小胖哭得鼻子都红了,犹犹豫豫的,一会探出头来,一会又缩回去。
又磨蹭了好一会儿,鲁小胖背着手磨磨蹭蹭地进了院,慢慢走到霍曜身边,期期艾艾道:“霍叔,我爹他,还有救吗?”
“你想他活?”
“嗯……”泪水又在鲁小胖眼眶里打转,“他不要我们了,我是挺生气的。可是……他之前也挺疼我的,我,还有我娘肯定不想他死这么早……这个,霍叔,这个能救他的命吗?”
鲁小胖一直背着的手伸到霍曜面前,他掌心里躺着的赫然是那朵北原雪莲。
“能救。”霍曜道,“你确定要用掉它,不给你娘换大房子了吗?”
鲁小胖的胖脸都皱成了一团,“你可千万别让我娘知道,不然她会打死我的!我会好好努力干活赚钱的,晚一些再给她换。”
“好,”霍曜收下了雪莲,“你跟我过来,我教你怎么熬煮雪莲。”
“嗯!”
鲁小胖蹦蹦跳跳地跟着霍曜进了厨房。
谢佐看着鲁小胖,发现他身上出现了一圈白光,“那是什么?”
释原感叹道:“那是功德光。小胖子年纪小小的,却心地善良宽厚,也懂得报恩,又不过分纠缠于过往的怨恨中,此等心胸,连我也自愧弗如……这孩子有前途啊!”
北原雪莲不愧有“还阳草”之称,一碗雪莲水下肚,鲁老三的命是救回来了。
他在霍曜这里修养了七天,这七天里,鲁小胖每天都来偷偷看望他。
谢佐觉得,胖婶是知道鲁小胖救治鲁老三的事情的,她悄悄放过来的烧饼都比以前多了一个人的量。
七日后,鲁老三恢复了健康。经此一事,他彻底悔过,真心实意地向胖婶忏悔、道歉,获得了胖婶和小胖的原谅,然后,他就跟着外出找活的村民们一起离开了村庄。
胖婶的心结解开,也不再整日骂人打儿子了,恢复成了以前乐呵呵的样子,还羞哒哒地开始相亲了,准备寻找人生的第二春。
霍曜为鲁小胖写了一封推荐信,他拿着这封信能去城里最好的私塾读书,学资费能全免,惹得胖婶激动地给他磕了好几个头。
谢佐听说,那座私塾是文昌帝君的侍神开办的,非同一般,鲁小胖在里面既能学文又能学武,还可保官运兴隆。
这天傍晚,晚霞满天,谢佐正倚着门框欣赏,霍曜走了过来。
谢佐看了他一眼,目光仍转向那片绚烂的晚霞。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一直是这样不咸不淡地相处,互不打扰。
“对不起,我之前误会你了。”霍曜沉声道。
谢佐的心仿佛一只新生的鸟儿突然抖了抖翅膀,一下变得充盈起来,他转头看向霍曜,“我原谅你了,大雷神。”
翌日,霍曜带着谢佐跟释原告别,释原哭唧唧地送别了他们。
“你这家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释原眼泪汪汪道。
霍曜点点头,“短期内不会再来了。你不要偷懒,多多积攒功德早日归位。”
“知道了。”
“走了。”霍曜看不出半分留恋,说走就走。
谢佐忙跟了上去,走出去好一阵了,回身冲释原挥手,“再见,小秃驴!”
释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