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佐抬手,轻柔地摸了摸释原的光头,“真没想到,你还是个武神。嗯……看在你这么穷的份上,还是请我吃烧饼吧,甜的咸的辣的都要。”
“好!”
谢佐枕着双臂躺下,“对了,都说你成神前也是个出家人,为什么没成佛,反而成神了?”
“这个……”释原羞耻道,“出家人讲究四大皆空,我一直放不下对钱财的执念,可能是这个原因吧。”
“噗——”谢佐笑出声来。
“不许嘲笑我!”释原挨着谢佐躺下,过了会儿,他试着向他解释,“其实,霍曜也知道错怪你了,觉得很不好意思……他那个人就是这样的……”
谢佐捂住释原的嘴,“别说话,睡觉了。”
霍曜站在门外,看着释原道歉后,谢佐对他态度立刻好了,说到后来,两人还哥俩好的头挨着头睡了。
霍曜原地站了许久,默默返回了小厨房。
释原说到做到,翌日一大早起来,就拉着谢佐和霍曜去光顾鲁小胖家的烧饼铺子,很豪横地表示要请他们吃饭。
谢佐依然没有跟霍曜说话,不过他觉得霍曜有些奇怪,他几次三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也知道这家伙对着他没好话,不是不准做这个,就是那样做不对,呵呵了。
鲁小胖家的铺子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群人,却不是来买烧饼的,而是来看热闹的。
释原人小个矮,完全看不到发生了什么,跟只兔子样蹦来蹦去,“怎么了怎么了,小胖家出什么事了?”
谢佐看他急得可怜,把他一把抱起放在了肩头,自己踩到一块石头上,“看吧,我是没明白怎么了。”
释原定睛一看,烧饼铺前放了个担架,担架上躺了个奄奄一息的男人,看清男人的模样,释原惊呼一声:“那是小胖的爹鲁老三,他怎么成这样了?”
谢佐看那男人印堂发黑,出气多进气少,明摆着是病入膏肓活不久了,“这人瘦得跟竹竿一样,可不像小胖子的亲爹。”
“是亲生的,小胖像他娘!这人不是找了个有钱的寡妇去城里住了,怎么又回来了?”释原伸长了脖子,“他不怕胖婶用擀面杖捶死他吗?”
旁边的村民听到他问,啧啧道:“这就是报应啊!鲁老三抛妻弃子想去城里过富贵生活,却没有享福的命,听说啊他得了个什么看不好的病,那俏寡妇一看他不行了就找了两个人把他送回来了。”
在这村庄里就没有秘密,哪家的鸡多生了个蛋,都不用刻意打听,村里走一圈就都知道了。
谢佐津津有味地听着村民八卦,一边听一边点头,“小胖子的爹真不是个东西。”
原本,鲁小胖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胖婶和鲁老三一起经营个烧饼铺子,生意红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随着小胖渐渐长大,胖婶手中也有些积蓄,就督促着鲁老三去城里找找门路,想送小胖子去正经的私塾读书。
城里有教人读书的,也有引人堕落的。鲁老三去了城里被吃喝玩乐迷晕了眼,又迷上了一个俏寡妇,把给小胖找先生的钱全给了那寡妇。就这还不算完,半夜里鲁老三又跑回家去偷胖婶的藏钱,被胖婶发现,夫妻俩厮打了一阵,彻底撕破了脸。鲁老三没讨着便宜,走时撂下狠话,他已休了胖婶这悍妇,儿子也不要了,以后别再纠缠了。
村民感叹:“人可不能坏了良心啊,鲁老三走了不到两年就这样了,老天有眼呐!”
没有人同情鲁老三。
胖婶今天一开门就见到这人横躺在自家铺子门口,又是恼恨又觉晦气,招呼乡亲们给她帮忙,要把鲁老三用凉席一裹扔山沟里去。
这种背信弃义的负心汉,多看他一眼就是脏了她的眼睛!
可是,鲁小胖扑上来,哭得撕心裂肺,不舍得让人把他爹给抬走,“不行不行,他生病了快死了,得找人给他治病,怎么能扔出去呢?”
胖婶沉着脸把他强行扯开,“你认他当爹,他可不认你当儿子!你忘了他怎么抛弃我们娘儿俩的了?”
鲁小胖啜泣着,“我,我就是觉得心疼,不舍得……”
在鲁小胖幼小的心灵中,还记得他爹是如何疼爱他的。
鲁老三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看到儿子还记得他,他流下了悔恨交加的泪水,他喉间发出“啊啊”的声音,可惜,谁也听不清他在啊些什么。
“不舍得?”胖婶用力在鲁小胖屁股上扇了两巴掌,“老娘受苦你就舍得了!你个不孝子!”
鲁小胖哭得更厉害了。
这时,霍曜拨开人群走了过去,把鲁小胖从胖婶手里救下来,“把鲁老三送我那去吧,我看看还能不能治。”
霍曜的提议正中村民下怀,两个大汉忙抬起担架往小院那边送。
胖婶犹不解恨,对着担架空踹了两脚,“呸,晦气!”
鲁老三被抬进了霍曜的小院中,两名大汉放下他就走了,他将祈求的目光投向霍曜,可惜,霍曜根本不管他,就让他在院子里晾着。
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