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现在已经是上神,窥探天机已经不算什么了,头疼也只是短暂的,尚且能够忍受。但他还是先放下思路,继续寻找着和紫微宫有关的事情。
后面的记忆就是零零散散的了,一直到结束,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便搁置在一旁,重新回头找到被自己标记的一个地方。
彼时斗移正在沉睡之中,被一个闯入的人吵醒,十分不悦,想要将人吞噬,然而却发现来者是个极其恐怖的邪魔,单是魔气的压迫就将他逼退在角落里,只能忍气吞声询问来意。
对方道: “把你的面具给我。”
那是斗移最宝贵的东西,对方的语气又是如此无礼,当即怒意四起: “我要是不给呢?”
那人没有回答,将他捆绑住,轻轻松松就夺走了他一直戴着的面具,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离开了。
很短的记忆,很短的对话,长杪却反反复复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看了足足有几十遍,依然在循环着。
这就是年轻时的季一粟么?或许应该叫越沧海才是,脸没什么变化,只是眉眼间神采飞扬,孤傲清绝,一身白衣如雪,飘然似风,右手持剑而立,自有一股蓬勃的朝气。
这个时候已经拿到剑了么?长杪想,怪不得大家都骂他,这么说话肯定要挨打的。
以前怎么喜欢穿白的呢?季一粟不喜欢这些浅色的衣服,平时都是一身黑衣,只有他要求时对方跟自己穿一样颜色时,才会有变化。
白的也很好看,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风采。
他深深地痴迷着,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看着越沧海的身影。
忽然,他神情一凛,脸上添了几分愠色,最后看了一眼越沧海,才恋恋不舍地从斗移的记忆中退出,抿起薄唇,沉默着走出了房门,冷面如寒霜,甚至带了些许Yin郁之色,再也看不出上一刻还在缱绻流连。
他踩着一身怒气大步流星离开花林,同时右手一伸,一道冰蓝色的光芒直直从堂屋飞到他手中。
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怪物!
无翊已经多日没有离开过治合宫了。
自从上回摘了长杪的面具,看到对方的真容后,他就像丢了魂一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山洞的,回来之后,就隐匿在太子的行宫治合宫里,谁也没见,半步都没有出过。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十分奇怪,如此怪异的行为和情绪让他一直心神不宁,无法沉静下来。
长杪,长杪……
这个人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了。
直觉告诉他,长杪有很大的问题,可是他又找不到,问题的根源出在哪里。
也许只有将长杪身上的秘密挖掘出来,他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出现了那张脸。
想去,又不想去,想见,又不想见,退缩和期待并存,他从未如此矛盾过。
他轻轻扣着食指关节,抬眼望向紧闭的殿门。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样心神不宁,失魂落魄,他会完全失去自我,被长杪掌控着,必须要尽快找到解决自己怪异之处的方法。
长杪是一块坚硬的冰,无论他试探多少次,都无法攻克,反而自己吃了亏,或许他应该想想其他的路子。
要从什么地方找到破绽呢?
这个纯粹的月宫弟子,看似只有简单的过去,然而在“扶摇之战”中,却对百里家的人照顾有加,而那日长杪闯入轩辕家,也是百里家的两位散神过来阻止,甚至痴心妄想劝说他去解救对方。
他翘起唇角,蓦然站起身来,大步走向殿口,推开紧闭的门。
找到长杪的过去,一定就能找到破绽。
门口站着人,他出来的时候,正好跟对方对视上,是六大帝君之一的临易帝君,见到他之后只简单作揖,不卑不亢道: “殿下已经休养多日了,有些事情,还想请同殿下商量。”
无翊心不在焉问: “什么事情要找我商量?不能去问天帝天后么?”
他从来不管自己的父母叫父母。
“天帝天后并未有旨意。”临易帝君回答, “只能请殿下定夺。”
无翊问: “什么事?”
临易帝君道: “宏业帝君已经回归天地,但天界之事还需要有人管理,这个人选还需要殿下过目。”
一位上神的陨落,整个天界都会察觉得到,而且这一次不是一位,而是两位,两位轩辕家的上神在一夜之间身殒,整个天界都为之惊骇,想起那晚上的汹涌杀意,恐怕二人是遭了谁的毒手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同时斩杀两位上神?
这个答案不言而喻,因为同时消失的,是新诞生的散神,月宫之主长杪。
可是长杪并没有消失,记录在天界的神册上的印记依然存在着。
于此同时,太子无翊也消失了,各种猜测在天界暗起,有人说是太子帮助长杪诛杀了轩辕家的两位上神的,也有人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