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恨得很,自己刚到京城就任,正是要讨好上司稳定前程的时候,这小子却尽傍他找麻烦,当真该死!王春安痛得差点昏死过去,趴在地上连眼泪都迸出来了。“爹,您怎么踹我?!”唐元宁与陆明雪见了嗤笑在心底,王春安被踹一脚还算轻的,也不看看面前的是谁,有李宗兴在,他再多废话一个字,汲汲营营于功名的王童人连大义灭亲的事都干得出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做了错事当着李大人的面前还敢狡辩?”王童人当着上司的面咬牙切齿的骂。李宗兴见他怒踹儿子,并未因此息怒,仍犹有怒气的说:“若不是本官随元宁来瞧瞧,本官还不知你儿子与小妾这样卑劣,你要怎么替儿子善后,就自己看着办吧!”“是是是”王童人立即抹着汗看向唐元宁。日前儿子已经告诉他唐家织造的东家就是当年在松江让他整得离开的唐家儿子,因此他并不讶异唐元宁会出现在此与儿子作对,他只对唐元宁与李宗兴交好之事吃惊,≈ap;ap;x5c3d;≈ap;ap;x7ba1;唐元宁身价已是不凡,商人在西朝的地位亦提高不少,但李宗兴为人清高,少与商人打交道,却愿意与唐元宁走得近,可见唐元宁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而陆明云对此也同感惊讶,孔安南同样人脉颇广,但不一定请得来像李宗兴这样的人物,况且还是请李宗兴来为她这样一个奴婢出头,若无深交哪有可能?她不禁对唐元宁更加刮目相看。“今日不肖子随意诬陷他人,我自当给李大人一个交代。春安,还不过来给唐老板道歉!”王童人让人将瘫在地上的王春安揪到唐元宁面前去。王春安表情狼狈,哪还有一点方才仗势欺人、不可一世的气焰。“我对不住!”碍于李宗兴之威,王春安恨声说。昔日让自己踩扁的商人之子,这回竟反过来让他对他低声下气,这怎能不让他恨在心里。唐元宁却是哼笑“王大人搞错了,王公子需要道歉的人是明雪,可不是我。”王春安听了怒道:“向你道歉就算了,竟要我对一个贱奴认错,这是得寸进尺,如何可以!”这脸他丢不起。陆明雪气红了脸,可惜这场合有李宗兴和王童人在,轮不到她说话。“李大人,我瞧王公子仍不愿意认错,不如这事就罢了吧。”唐元宁面色瞧似淡淡的朝李宗兴说。李宗兴脸色一整。“本朝讲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若自恃身分不肯道歉,那就拉去衙门告他诬陷,这事本官愿当证人。”这下换王童人丢不起这个脸了,马上朝王春安赏去一巴掌。“叫你认错,哪来这么多废话!你若不肯道歉,老子现在就先打掉你的牙,没了牙自然不用道歉!”王春安当众被踹又被打耳光,颜面早就全无了,又惧于王童人真会打掉他的牙,终于颤声对陆明雪道:“对不起,我我不该诬陷你。”陆明雪不说话,只是看向许玉,欺人的还有这女人,许玉也欠她一个道歉。许玉看王春安都被人修理得惨兮兮的了,哪敢多迟疑,马上上前拉着陆明雪的手说:“明雪,咱们可都是同乡,哪可能真心想为难你什么,都是玩笑一场,你别见怪”还想狡辩?她抽回被假惺惺握住的手。“你们既要毁奴婢清白,还要剁奴婢的手指,怎么算是玩笑?”许玉堆出来的笑脸僵住了。“这”“王童人,你儿子和小妾说的还是人话吗?”李宗兴都听不下去了。王童人脸色难看,也给了许玉一巴掌。“还不给我说句人话!”这贱人若敢害他前途无光,别说打一巴掌,杀了她都有可能!许玉抚着脸颊吓坏了。“说说我说人话,明、明雪,我错了,是我错了,对不起呜呜哇——”说着说着,许玉自觉丢脸的大哭起来。“明雪,我与你爹生前也是有交情的,春安与许玉对不起你,找你麻烦,还请你见谅,瞧在王伯伯的面子上,别与他们计较可好?”王童人见陆明雪仍没吭声,一旁的唐元宁神色也很沉,逼得他堂堂的员外郎也得向陆明雪好言说这些话。陆明雪心知王童人也不是个好东西,但他毕竟是长辈,自己若不卖他面子反倒变成是自己得理不饶人,更何况以她如今卑贱的身分,能让王家这群人对她道歉已是难能可贵的事,不好再闹下去,遂道:“不敢当,明雪已是贱奴,能获王公子与许姨娘的歉意,哪还敢再多说什么。”王春安与许玉这才松了一口气,若她还不依不饶,难保爹不会当着李宗兴的面打断他们两人的牙。李宗兴见事情已解决,便要离去,离去前他忍不住说道:“王童人,本官瞧你在户部做事挺上心的,可府里却是一团乱,有道是齐家、治国、平天下,你想有个好前程,齐家的功夫也要下,要不子孙不争气,只会拖累你而已。”王童人被说得简直抬不起头来,只能拚命点头称是。李宗兴临走前又笑着对唐元宁说:“元宁,今日咱们没能好好的小酌聊天,下回我作东,咱们再聚聚吧?”“好的。”唐元宁含笑点头。李宗兴这才满意的走人。而他一走,王春安马上跳起来,指着唐元宁和陆明雪气得全身颤抖,正要破口大骂时,王童人再甩了他一巴掌。“你要做什么?”王春安被斥得闭上嘴,可那眼神还是恨恨地瞪着唐元宁和陆明雪,明显的极不甘愿。“唐老板,今日之事很抱歉,事情既已落幕,还是请回吧,本官要闭门教训儿子了。”王童人给了送客之意。“那咱们就不打扰大人处理家事,这就告辞。”唐元宁冷冷的说,带着陆明雪走人。两人刚跨出王家大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