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子人慌了手脚,江氏吓得六神无主,循哥儿害怕得哇哇大叫。
才成功把江氏留住。
而尚京侯府这边也并不安生。
前脚说,谢词安在惠康坊养外室,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后脚却被周氏闹出来,是她夫君谢词佑在外养了外室。
这天,谢词安惦记他祖母回到侯府,和余亮还没进雾冽堂,就被周氏拦在了半道上。
“二弟,你是侯府的当家人,你长兄在外养外室你管不管?”
这段时间,周氏一直被这件事折磨,人憔悴不少。也没了往日那份圆滑和风度,对谢词安的态度也是怨气十足。
自从上次谢词安撤回袁氏的管家权后,很少和大房这边的女眷打交道,今日拦住路上,不言语两句,看周氏的样子不会罢休。
谢词安眉头微皱,情绪掩盖在眼底,淡声道:“我虽是侯府管家人,却无权过问长兄的后院事。长嫂应该去找大伯母和大伯父,实属不该来找我。”
“母亲和父亲,还有祖母,三人都同意把人接进侯府了。难道,现在连你这个当家人,也不愿意为我主持公道?”
周氏彻底没了主意,红着一双眼,大声对谢词安吼道。
谢词安迈出的脚步一停,微愣了下眼帘一掀,冷声道:“长嫂想要公道,那你们欠我夫人的公道,又要怎么还。”
想起陆伊冉一次次被她们几人欺负,他一次都没出面帮过她,心再一次忍不住抽痛和自责。
他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了,旁人的苦难与他有何干系。
冷漠离去,不愿再多说一句。
周氏醒过神来后,明白谢词安为了陆伊冉对自己生了怨怼。
从前那个清正的当家人也变了。
希望落空,周氏哭倒在地。
最后还是谢词婉让人把她拉回去的,她闹这些天,谢词佑依然不愿意妥协,已打定主意把人带回侯府。
说来这个外室不是别人,正是谢词佑之前定亲的田婉。
田婉父亲受人陷害,田家男丁被流放北境,女眷则被卖到青楼教坊司接客。
谢词佑当时在外地任职,让人偷偷把田婉赎了出来,把她安排在一户农人家。
后来那农人家的儿子强要了田婉,无奈之余,田婉只能嫁给那人。
谢词佑已有家室,也只能忍痛割爱,给了田婉一笔丰厚的嫁妆。
谁知,那农户一家对田婉并不好,经常非打即骂。
那时谢词佑已回了尚京,也不能为她出头。
田婉就这样水深火热地过了一年又一年。
去年,范阳侯投毒一事,无意中谢词安也帮田家翻了案。
谢词佑亲自找到田婉,才知她这几年的遭遇。当即就让那家写了和离书,把田婉带回了尚京。
他心中对田婉有愧,两人经常见面旧情复燃,田婉如今还有了身孕。
谢词佑藏得深,不是他主动说出来,没人知道他和田婉的事。
如今田家身世清白,袁氏和谢庭毓也只能妥协。
就周氏一人不甘,闹得如今整个侯府都炸开了锅。
谢词安怕周氏去仙鹤堂闹,把老太太接到了,离侯府较近的另一座别院。
本想着把自己的书籍和衣衫也搬到惠康坊,又怕他祖母伤心,侯府又起别的谣言。
按他的计划,他的生辰在腊月二十八,陆伊冉和循儿已到尚京,到时他再搬过去。一家三口好团聚。
这日,余亮回雾冽堂来给谢词安带换洗衣袍,在抄手游廊碰到好久不见的芙蕖。
那一声娇滴滴的‘余大哥’听得余亮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忙呵斥:“叫我名字,好好说话。”
“那你倒是问问侯爷,我们两人该怎么安置呀?”
芙蕖紧跟在余亮身后,快到雾冽堂院门时,被余亮拦在院外。
“没有侯爷的允许,闲杂人等不能进雾冽堂。”
“侯爷什么时候说的,之前夫人还吩咐我送参汤了。你们不在时,除了书房,管家不让我进以外,其他地方都让我打扫。”
芙蕖在府上待久了,脸皮也厚实人也圆滑起来,府上每个人的性子摸得清清楚楚。知道谢词安不在侯府上,胆子也愈发大起来。
她步子轻盈,正向书房廊芜的迈时,就听到身后余亮的抽刀声,才停下来。
脸色一白,不满地抱怨两句出了雾冽堂。
回到衙门,余亮就把此事报给谢词安,并问道:“侯爷,我们已摸清她的底细,还要留到何时?”
芙蕖刚到侯府不久,谢词安就让人查出了她的底细,是东宫太子的人安排进来的。
如今太子正处劣势,之前都没让芙蕖打探到任何消息,也没机会暗害谢词安。
余亮认为不该再留,免得到他眼前来烦他。
谢词安头也未抬,淡淡说道:“那个叫若辰的,给她安置个可靠的去处。至于芙蕖先留着,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