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哲见推脱不了,只能破罐子破摔,往圈椅上一坐,“兵部的事务有张尚书,我一个侍郎也管不了那么多。”
“九儿父母把她养大那么大,嫁给我,我就带她玩几日。况且,这辈子,我也不想……”
“瑞王殿下请慎言!”谢词安脸色铁青立马呵斥。
赵元哲见他发了火,觑他一眼,也不敢再说下去。
只好求饶,“舅舅,也请你体谅体谅本王。你的心头的宝是这些公文,所以你就忽略你的家室,让她受委屈。我的心头宝是九儿,我不想为公务忽略了她,让她难受。”
“不过舅舅你放心,再过两日,我就回兵部处理公务,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赵元哲见自己舅舅被他说懵,见机就撤。
谢词安挫败地坐回桌案,无力感涌过全身。
谢家一心扶持的皇子就这般不上道,多年坚持又如何?他祖父拼劲一生,最后落下一身病痛离世,他父亲战死疆场。
自己为了家族使命,甚至放弃了与妻儿相守的机会。
结果了,他们费尽心力帮扶,舍弃这么多,他却志不在此。
然而,这一刻,谢词安是羡慕赵元哲的随性。
他也好想放下这一切,不管不顾回到妻儿身边,她们在何处,他就在何处。
可他祖父临终的嘱托他不能忘,他父亲满身血污的样子,他也不能忘。
他又掏出腰间的香囊,轻轻触摸闻一闻,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缓过神来,提醒自己路再难也要走下去。
八月初十这日,江氏才收到陆佩显回青阳的消息,算算日子,再过两三日,他们应该就能到青阳。
身子也利索了许多,吩咐玉娘让人把陆伊卓的房间打扫整理一番。
她又准备亲自去铺子给陆伊卓挑几身新衣。
心中也暗暗发誓,这次回来,说他两句就好,把他的婚事一定要定下来。
陆伊冉在院中陪循哥儿玩耍,看自己母亲气色也好了许多,心情也不错。她便猜到,她爹爹他们要回来了。
“娘,铺子这几日我都去过了,账也理得差不多,你就不用去了。爹爹他们要回来,你在家把身子彻底养好。等循儿午睡时,我再去作坊看看就好。”
“这几日,辛苦你了,你在家好好陪陪循儿,娘亲今日去铺子有事。”
江氏看着循哥儿瘦了一圈的脸蛋,心疼自责得不行,想弯腰抱一抱,又怕把病气过给他。
谢词安走了半月,前几日,循哥儿天天拉着nai娘的手要去找他爹爹。
爹爹找不到,娘亲也在铺子,一忙就是半天,天天‘爹爹’‘娘亲’喊半日。
听得nai娘和江氏都难受,又不敢告诉陆伊冉。
后来膳食也不吃,陆伊冉只好把他带在身边照顾。
“娘,不是什么大事,你何必急在这一日。”
陆伊冉见自己娘亲非要出门,忙劝起来。
“怎么不是大事,丝绸商行的管事昨日都找到府上来了,说就差我一家绸缎没有典卖了。”
“娘,你要典卖丝绸?”陆伊冉惊得一双眼瞪得老大,几步走到江氏身边。
“不卖又如何,桑树都砍了。”
陆伊冉猛地一抬头,脑中一时灵光闪现,她的心狂跳不止,忙问道:“是不是汪树让蚕农们种药材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
从江氏的表情看,她猜对了。
外室风波
让陆伊冉意外的是, 今生这件事依然逃不了,只是比上一世早了两年。
前世她父亲因为此事,差点被皇上罢官, 最后她苦苦哀求谢词安。
有了他在中间周旋, 她父亲只罚了两年俸禄。
其实这背后一切, 都是汪树和一位外商搞的手脚。
那时陆伊冉人在尚京,也是缠着谢词安给她说了个大概。
外商收买了青阳所有的丝绸,并让农户们毁掉了桑树,种上他带来药材种子。
后来他又把在青阳收买的绸缎,高价卖回到大齐。
农户们种好的药材, 买不起高价,填不饱肚子, 城中也闹起了饥荒。
此事惊动了朝堂, 皇上派人一查才知缘由。
汪树狡猾,朝中有人给他提前透露风声,他趁机做好了应对,把锅甩到陆佩显头上。
等在县衙里找出外商贿赂的账本时, 全变成了陆佩显的责任。
陆伊冉脑中飞速地转动着,她要想法子解决此事。
不能让她爹爹背锅, 更不能让自己娘亲把绸缎盘买。
眼看江氏带着玉娘将出门口,陆伊冉忙出声制止道:“娘,绸缎不能盘卖,这两个月生意都有了起色,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江氏唉声叹气半天, 也是无奈, “我坚持了两年,贴进去不少银钱。也算对得起江家的列祖列宗了。大富大贵我们过不了, 还剩几间你爹爹的私产铺子,和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