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超能力者。」
蟋蟀心想,那上次是怎麽回事?但她没有多说,只是跟随阿亚提弯着腰走进巷道。那是一条小路,两边的棚屋为了扩大空间都争相往中间靠拢,巷道几乎不透一点yan光。棚屋的铁皮屋顶或塑胶遮雨布仿佛喝醉酒的人歪歪斜斜地挤在一起,顶上居然还有人支出了几根竹竿,把床单衣服晾出来。空气y冷,不时有刚晾出来的衣服的水滴在蟋蟀身上,她打了个寒战,偶尔转头,看到更y暗的小巷里居然有人影,背靠着墙壁,似乎也在充满怀疑地打量她这个外来者。
「那些是毒贩。」阿亚提快速轻声介绍,「如果生病疼得不行,我们也会用鸦片酊。黑市上鸦片酊b医院的止痛药便宜。但是毒贩大多和上城的黑帮有联系,少招惹b较好。」
蟋蟀心想,她们知道她们所拥戴的「枚姐姐」的丈夫,统率着上城的黑帮吗?也许是知道的,也许夫人嫁给龙哥,根本就是一个「碟中谍」的游戏。但她不想深究,这些权谋游戏不是她一个小保镖能把握的。她只需要保护夫人的安全,然後领取工资,仅此而已。
她们正穿行在棚户区的巷道中,好像穿越一个巨大的地下迷g0ng。阿亚提依次给她指哪个破旧的小棚屋是商店,哪个临时板房可以买到牧户低价出售的牛n。不知道走了多久,蟋蟀忽然看到前面有一片明亮的地方,仿佛岩洞忽然裂开了缝隙,透进许多光线。她眯起了眼睛,随即皱起了眉。
那是一片巨大的填埋场,周围全是散落的垃圾,但这也许是锈城颜se最丰富的地方了,除了五颜六se的废弃品外,填埋场不那麽陡峭的坡上还有几排不同颜se的废弃拖车,门口晾晒的红se内k,绿se内衣,让这里看起来仿佛一片度假的缤纷海滩。两人爬到填埋场的坡顶,阿亚提转头看了一眼蟋蟀,刚要开口介绍,蟋蟀就说话了。
「这是难民营。」
不远处生锈的铁丝网被风吹过,发出刺耳的咯吱声。也可能只是蟋蟀觉得刺耳。她记得拖车里发霉的天花板,她们捡回来的所有废旧品都堆在拥挤的小房间里,窗玻璃破了,晚上老鼠从破洞里进来,咬她的脚趾,那些老鼠个头都极大,她养的猫都被吓得躲到一边。老光头说这里的老鼠都是吃si人长大的,变异了,胆子b她们大很多。她记得有一天晚上她们想要越过铁丝网去城里做点工,在小树林里被员警发现,对方用强光手电筒照着她们,那刺眼的光,仿佛从矿下忽然升到地面。
这个填埋场,之前应该也是一个矿坑。采矿挖掘得太深太多,地面塌陷,政府索x把它改造成了垃圾填埋场,一举两得,迈尔斯的前任市长应该很为自己的机智得意。塌陷的时候有没有人si?蟋蟀不知道。阿亚提是知道的:
「对,是难民营,也是一个坟场。」
蟋蟀听见自己心里有什麽东西在爆炸,耳膜充斥着爆炸的轰鸣。她不清楚是不是上次的爆炸带来了後遗症,又或者,她是幻听到了很多年以前发生在这里的矿难。她感到一阵眩晕,随即忽然清醒过来,转头向她们来的方向望去。
棚户区的居民楼群里冒出一gu浓烟。不是幻觉,真的有什麽爆炸了。
「我们得回去了。」
阿亚提话音未落,蟋蟀已转身向巷道奔去。阿亚提紧跟着她解释:「有可能是燃气爆炸,下城几乎没有人付得起完整的一个月燃气费,他们会自己接管道偷燃气。」
蟋蟀明白,燃气不纯极为危险,但偷市政矿业的煤炭是锈城的重罪,偷燃气至少没有这麽容易被发现。很可能他们使用的燃气管也是劣质材料,极为容易被加热起火。听刚才的爆炸声,至少半层楼会被炸塌,更令她忧心的一点是,爆炸发生的地方似乎离方才他们待的仓库不远。她的肌r0u紧绷了起来,夫人有可能会被爆炸牵连的念头仿佛另一罐一点就着的燃气。到了仓库,枚不在。蟋蟀四面环顾,看不到茱尔,那个穿破布的少nv也不在。她随手拉住一个人问:「枚呢?」
那个人说:「和麦可去她家了。」然後给蟋蟀指了指方向,蟋蟀脑子又轰了一声,那个方向正是爆炸声传来的居民楼。
她在某个巷口撞倒了一个瘦弱的男人,大概是毒贩或者瘾君子,那个人对她破口大駡,她充耳不闻。等她冲到那栋大楼前面时,几乎要喘不匀气,不得不站定休息了一会儿。那栋居民楼不高,只有六层,这是市政府的诡计,廉租房如果不超过六层,就不需要安装电梯,他们会往下拓展,多挖一个地下室,这样实际交租的有七层楼,且不需要电梯。
爆炸的是三楼,三楼已经炸掉了一半,好在承重墙没完全垮塌,柱子的钢筋0露了出来,显得整栋楼摇摇yu坠。四楼的窗户在起火。
周围已经聚拢了一些围观的居民,蟋蟀抓住其中一个摇晃:「没有人灭火吗?」
那个人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你是刚来的吧?这地方消防车开不进来的。」另一个人怀里还抱着一个菜盆:「停水三天了,我们用什麽灭火?」
蟋蟀找到了消防栓,里面的备用水早已被居民瓜分一空。阿亚提这时候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