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醉连一眼都没有多看雷纯,越看越生气,她又多讨厌温小白就有多讨厌雷纯,这老贱人怎么生个女儿都占大头,几乎把自己的容貌全给了雷纯,倒也给她匀几分雷损的丑陋啊。
她跑过去,苏梦枕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拦,既醉一脚就踹在了关七的背上,大骂道:“狗关七,狗关七!你放跑了雷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再杀他了!”
关七的哭声更大了,委屈得像个八尺六寸的孩子。
金风细雨(13)
既醉是真的没想到关七竟然厉害成这样, 可他却是个白痴。
什么迷天盟神秘莫测,七圣主威震黑白两道,全是吹的, 一群人围着个疯癫的关七借名行事,有事就把关七牵出来去平事,看看这一地的囚车和锁链的碎屑, 就知道关七这些年过得如何了。
既醉踹了关七一脚,见他哇哇大哭地像个孩子, 一肚子的气都生不起来了,只能自己抹抹眼泪, 看向苏梦枕,眼里带着期许,“公子,雷损会不会死?”
她刚才离得有一点远, 只看到雷损成了个血人,那个白衣人救走雷损的速度又太快, 实在分辨不清雷损的伤势轻重。
苏梦枕叹了一口气, 说道:“肋下中了两道剑气, 腹部道, 肩膀一道,腿上六七道, 活下来的可能不大。即便能救回来, 也应该无法再动武了。”
既醉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心地说道:“那个白衣人武功是不是很高?他和雷损是什么关系?”
苏梦枕抿了抿唇, 既醉忽然明白了,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大骂道:“是狄飞惊对不对?一定是狄飞惊!这个狼心狗肺的贱人, 招娣还把他从雪地里抱起来救回家去,当年就应该直接把这个狗东西打死在雪地里……”
苏家也是名门世家,苏梦枕虽然几经流离,骨子里却还是个贵人,他微微拧眉,却什么都没说。
一直到听完了既醉的脏话,苏梦枕才淡淡地说道:“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对付的就是失去雷损的六分半堂。”
既醉不说话了,闷闷地又踢了关七一脚,“我们把他带回去吧,万一他被雷纯弄去了,给你也来一下子,我们就是失去苏梦枕的金风细雨楼了。”
苏梦枕失笑,这本就是他打算好的,关七这样的人留在外面,对所有人都是威胁,一个武功盖世的疯子远比可控的宗师武者要危险得多。
此时不远处的一所民居里,雷媚吐了一口血,坐在房顶的年轻公子轻轻叹气,道:“收拢不到关七了。”
方应看随手扔掉手里的玉钗,那是温小白的爱物,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送的,这女人对他义父百般暗示,遗钗相赠,不想来的人是他,还故作端庄地骂了他一通,可惜他那会儿还生嫩,心里惦记着义母,就没沾了那温小白。
否则今日看看关七的威风,再回想温小白的事,那也是很过瘾的。
方应看本想着今日关七若能逃脱,便用温小白的下落将人收拢在手里,作为一道杀器来使用,可偏偏只伤了雷损,苏梦枕站在那里,关七被又踢又踹还不肯走,白费了他留下来的接应人手。
雷媚擦了擦血,笑得十分风情,对那年轻公子道:“小侯爷今日见到的美人太多,怕要把媚儿给忘记了。”
方应看笑得有些讥嘲,“那是苏梦枕的情人,皇帝也抢不来,怕是要等他死了才能得手。”
雷媚走出民居,也落到了房顶上,她的身姿妖娆动人,投进方应看的怀里,扭着身子道:“小侯爷只看得到那一个么?真是不把雷纯小姐和温柔姑娘看在眼里。”
“你想说的是不把你看在眼里?那两个干瘪丫头有什么可看的。”方应看轻佻地抬起雷媚的下巴,他的长相实在俊美Jing致,又极年轻,雷媚颇为迷恋地抱紧了方小侯爷,脸上露出些妩媚之意。
方应看忽然变了脸色,恶狠狠地道:“女人懂什么女人,我一看就看得出来,那是个比你还要浪的sao狐狸,苏梦枕算是栽进去了,就他那个身子骨,落到那样的女人手里,还不是蚀骨?他已是活不了几年了!”
雷媚哦了一声,不在意方应看的污言秽语,只是有些醋意道:“那小侯爷还敢惦记。”
方应看撩拨着雷媚,俊美脸庞上满是戏谑的恶意,语气张狂至极,只道:“我有什么不敢?”
是,他有什么不敢?
义父方歌yin从不入汴京,他上头无人管辖,却又背靠这座铁打的大山,在汴京城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底下的事有什么他不敢干的?哦,是有一件他不敢,便是他的义母桑小娥。
方应看这辈子没有爱情,只有,他把对义母的求而不得全部倾泻在其他女人身上,落在他手里的女人,几乎都被活活虐待而死,外头却没有半点风声,皇帝很喜欢这个天真俊俏的小侯爷,还想等最疼爱的公主过两年长大一些,嫁公主给他。
方歌yin是仁人义士,孤高君子,桑小娥是温柔贤女,慈心观音,收养方应看之后从未有过苛待,两人对这个义子细心教导,几乎无微不至。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