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野这么说,梁殊也就随她去了,她知道,在感情上,她就是个温吞的性子。
徐青野是第二天下午才拿到了转账成功的流水单子,才发消息给贺敛。
但贺敛始终都没回她,他很少会不及时回复她消息,联想到昨天梁殊说的,徐青野也在想贺敛是不是真的生气了,越是这么想,她就越是忍不住盯着手机看,期待一个最新的回复。
就这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
徐青野没忍住拨通了贺敛的电话号码。
话筒里的滴声连着响了很久那边才终于接通。
那边传来的声音并不像生气,倒是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她以为他在休息。
但其实此时的贺敛正捏着一手同花顺坐在牌桌上,屋子里屋子里的人听见贺敛接了通电话,都识趣地噤了声,以为贺敛是在谈生意。
等众人听见贺敛语气柔和,叫了对面一声:“阿野。”
面面相觑后手上也都悄悄地比划起了小动作。
什么情况啊?贺少有女朋友了?
不知道啊!再听听看!
徐青野此时正犹豫着开口:“嗯,是我,有打扰到你吗?”
“没有,有事?你说,我在听。”
徐青野深吸了一口气,尽管犹豫还是直接说了:“贺敛,我给你转了一笔钱,你…你看到了吗?”
贺敛在听到徐青野的话后,随意地划了划手机,一个小时前,确实有一笔进项。
扫了眼数字后,贺敛又把手机放在了自己的耳边,语气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起伏,只是手指开始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似是有些不悦:“怎么转回来了?”
除夕
原因有很多。
可明明贺敛只问了这一句, 她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快。
那些拨通电话之前想了很久的说辞,如今到了嘴边,倒是不知该怎么说出口了。
通话界面的数字依然在一下一下递增向上跳动着, 空气中却保持了良久的沉默。
就在徐青野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贺敛却问起了别的,他的语气中一贯听不出喜怒, 就像是一句平常的问候:“回去玩的开心吗?”
徐青野:“嗯, 开心。”
“年后有想好什么时候回来吗?”
“还没,最晚初七, 我要回律所实习。”徐青野不自觉地捏着窗帘上的绒花, 他们之间的对话越是平静,越是让她不安。
倒不如一通质问来的痛快,但她认识贺敛这么久,他连在她面前发火的时候都是极少的。
贺敛:“嗯, 什么时候想回来,我去接你,至于你如果现在不想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也不迟。”
依照徐青野对贺敛的了解, 他在不悦的时候会异常沉默,如果之前徐青野还心存一丝侥幸, 那在他们说完这句便挂断电话后,她就已经开始愧疚了。
她知道贺敛是好心, 但她还是不能接受贺敛的钱, 捐给福利院的也不成。
梁殊已经靠在门边很久了, 徐青野只顾着盯着手机发呆, 都没有看见她。
“怎么?你把钱还给贺敛, 他不高兴了?我就知道会这样。”
徐青野昨晚没怎么睡好, 今天起了个大早去院子里扫雪,现在有些感冒了,说话带着带着浓重的鼻音,刚刚和贺敛通话的时候还刻意掩饰着,现在倒也没什么好藏了。
“应该吧,但我不后悔,这笔钱我还是想还给他。”
“行,还都还了,管他呢,离你回北城还早,等你回去哄哄他,他就不生气了,这群男人还是很好哄的。”
“但愿吧。”
不过在‘哄他’这件事上,她着实没有什么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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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雍澜府。
贺敛单手轻倚在沙发上,短发半遮的眉眼间闪过了几抹异色,让人分不清其中的情绪。
他从挂断了刚才那通电话后就没再继续说话,尽管他抬手示意周围的人继续,但无论是牌桌上还是围着看热闹的人,始终都没动。
空气中带着异常的压抑和沉默。
“咳咳,阿涛你刚刚说到哪儿了,八卦哪有说半截就停的。”楼醒刚才一直都在低头玩手机,压根没听边上的人在聊什么八卦,但是这种他攒的局,他最见不得冷场了。
楼醒一说话,气氛就又缓和了起来,贺敛挂了电话就把牌桌的位置让给了别人,除了牌桌上那几个人热火朝天地继续玩着,其余的人的注意力也都挪到了阿涛的身上。
阿涛是后加入这个小团体的,为了融入本来就有讨好大家的嫌疑,说起八卦来也难免添油加醋了许多。
“就是沈家的那个高智商的养子,估摸着你们都听说过。”
“谁?沈川澜?”楼醒用余光扫了一眼贺敛,总有一种事情要变得不可控的预感。
阿涛见楼醒感兴趣,就继续喋喋不休地把自己知道地都说了。
阿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