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与安的指尖温热,像他倒给她的水,轻轻捏着,却无法挣脱。
他的话让她手足无措。
眼神里的慌乱赤裸了棠栗的不住心事,瞒不过男人,心里挣扎着弃摇摆不定,她向来对这种直接证明结论的题不拿手。
夹带着清冷雨水气的热度忽然拥住了她,不紧却又艳艳秘密、无孔不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沉与安的侧脸便贴住了她的耳郭。
证明题好像被人递来了参考答案,虽然她已经无法理清思路,却多少有一瞬觉得自己捉住了方向。
太宽厚、太温暖也太有安全感,棠栗措手不及,指尖灼烫,一时没有弄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下意识抵着他的胸前,想要推开,缺反而让男人轻笑了一声。
“以后你拍的每一部有感情线的戏,会有拥抱会有亲吻,会和别人谈恋爱做夫妻,你也要为了你男朋友,拒绝掉这些机会吗。”
沉与安的声音不重,却很有力量,甚至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小朋友。
“当然了,如果你只是来玩票,或者用演员的身份去做一个综艺咖,进时尚圈,那你推掉这些机会倒是无可厚非。”
在棠栗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眼眸垂着,是很笃定的眼神。
“那么,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的办公室。”
“我不会!”
棠栗急忙道,这几乎是条件反射。
当时报考表演系,家里也以为她是玩票,甚至父母提过并不需要去科班,只要她想,娱乐圈没有她进不去的地方,所以可以考虑其他的专业,比如许多豪门二代甚至三代会选择的艺术管理。
要她真的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那早在那个时候就接受父母的提议,去lun敦了。
“那就试试,趁现在我有时间。”
沉与安微微松开她,男人坐在卓沿,躬身弯腰和棠栗对视,她只要敢伸手抓出他的领带,似乎就能让他再靠近一点。
“芙玫第一次见到秦戍是在他的办公室,百汇厅夜里在公馆受邀演出,老板带她来见见出钱的老爷。”沉与安说,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棠栗,说着简要剧情的声线冷淡,似乎要和她对戏的并不是他那般,“秦戍对芙玫一见倾心,留她单独多待了一会儿,他们在这里有了第一个吻。”
说完,静了片刻,沉与安似乎是在观察棠栗的反应,见她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蓦的松软起来。
他问:“可以试试吗?”
棠栗深深呼吸,接着,点了头。
她知道沉与安是想试吻戏,明白这是每一个新人演员不好跨出去的一个门槛,顾虑太多,有的为男朋友,有的为金主,有的放不开,有的嫌弃搭戏的人。
和别人比起来,她的这个第一次是沉与安,简直是赚大了。
棠栗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多了一丝懵懂的妩媚,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沉与安要的效果,但总觉得,芙玫第一次和秦戍见面,就是存了要勾引的心,否则她要如何为丈夫要做的事开路。
她只看到那么一点片段而已,心里忐忑着自己是不是理解错误,但开了头,没有道理再收回去。
这么想着,棠栗忽然轻松了许多,整个人的状态似乎也变得和刚才不同,她抬手拢了拢长发,大胆望着沉与安的眼睛,微微开口,说:“沉教授不坐在椅子上么?”
没有开始对戏,语气里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属于名苑头牌的那点娇俏傲意,沉与安微微勾了唇,听她的话,起身,走向会客用的沙发。
他挑了单人的沙发。
她理解得没有错,即便接近秦戍是别有目的,但芙玫是一手将百汇厅拉到整个申海最上层的功臣,她有在秦戍面前骄傲的底气。
沉与安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了腿,朝棠栗的方向勾了勾手指,说:“来这边。”
棠栗取下包包,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朝他走了过去。
那个年代的女孩子大多穿旗袍,开叉有高有低,但歌女为了表演,大多都是高开叉,贴合着身体,镂空的领口,棠栗想了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好,再加上窗户开得小,门也关着,沉与安的办公室里并不冷,她直接脱掉了外套。
早晨出门为了方便,外套里面是黑色的修身吊带线裙,裹胸设计,浑圆撑得很满,曲线有起有伏,每一寸都被勾勒在男人面前,走路的姿态随性不刻意,却满是风情。
沉与安皱了皱眉,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似乎有些不正常,特别是棠栗越走越近,空气里带着她身上的香风,柑橘味,荡起的荷叶裙摆似乎撩在他的心尖上。
他看到棠栗朝自己伸出了手。
这其实是棠栗下意识里的动作,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还在想着要怎么开场才比较合适,毕竟沉与安刚才并没有提到这个。
她觉得芙玫再主动,也是有秦戍牵引的,只是还没有想得太明白,便忽然被男人拉倒在怀中,横坐在他翘起的腿和结实的小腹之间,空间不算多,恰好容纳下她的腰tun,被他的手掌用力抓着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