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津:“谢谢。”
谢以津低下头,就着秦灿的手咬了一口三明治,咀嚼片刻,随即静止不动。
秦灿:“怎,怎么了?”
谢以津眉头紧锁:“……你吃一口。”
秦灿:“啊?”
手中的三明治上已经存在了一个月牙形的缺口,秦灿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但他最后还是迟疑地低下头,咬了一口。
于是现在三明治上出现了两个小小的月牙缺口,前一个的尾部和后一个头部还重叠了一小部分。
秦灿咀嚼了一下,差点一口喷出来。
菜单上写着的是听起来很优雅的“garden sandwich”,秦灿刚才点单点得匆忙,看到三明治这个单词就直接点上了。
没想到所谓的花园三明治竟是素食主义者的专属,里面的rou竟然是豆腐和蛋白植物rou的组合体,口感就像是……在吃饼状的树皮渣。
很难咽下去一点。
“嗯……”秦灿艰难咽下去,“这样吧,咱要不要先吃口冰激凌?不然一会儿就要化掉了,吃完之后咱再加新的热菜。”
谢以津说:“好。”
冰激凌是便利店最常见的ben≈jerry’s,花生口味,这回味道上倒是没出什么问题。
只不过同样是食物,冰激凌和三明治的食用方法还是有一些差别的。
三明治只需要举起来放到谢以津的嘴边就行,但桶装的冰激凌需要挖一口吃一口,一勺一勺地喂着吃。
胸口上毕竟还挂着一个大活人,所以喂食也成了一门技术活——秦灿右手拿着冰激凌,左手拿着附赠的小木勺,双手稍微抬起来一个角度,绕过胸前谢以津的脑袋挖上一勺,然后送到谢以津的嘴边。
这个姿势此时其实有点好笑,秦灿自己的嘴角都差点压不住,但是谢以津枕在他的胸口,只是神色沉静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秦灿每挖起一勺,谢以津就主动地将脸凑近,温顺地咬住勺子。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趴在树上的考拉,餍足地咀嚼着树叶的同时,两只爪子紧紧抱着树干不撒手。
一口。
两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灿突然感觉这么个喂法其实……是有点好玩的。
像是手机上那种弹窗广告里宣传的模拟经营类游戏,要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满足顾客特定的要求——秦灿盯着谢以津鼓起的腮帮子,预估着他咽下去的时间,一般垂下的眼睫抬起来时,就意味着他嘴巴里的这一口已经吃完了。
不过谢以津吃东西喜欢细嚼慢咽,加上秦灿的掌心温度温热,刚吃下去不到小半桶,剩下的冰激凌便已经处于化了一半的半流体状态了。
加上附赠的木勺形状扁平,秦灿越挖到后面难度越大。他颤颤巍巍地努力,刚挖起来下一口,手幅度很小地稍微晃动了一下——
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骤然一凉。
秦灿:“……”
谢以津烧得有些迷糊,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咬住勺子之后发现不对,微睁开眼,也跟着低头一看。
然后他很轻地“啊”了一声。
一滴融化的冰激凌nai油落在了秦灿的胸口上。
一开始只是胸口上圆圆的一小滴,但这滴小nai油随着重力缓缓地向下流,一路流淌到了Jing悍的腹部肌rou上。
米白色的nai渍,在秦灿身体上蜿蜒着从胸口流淌着向下,顺着腹肌紧实的沟壑,歪歪斜斜地流淌到了人鱼线附近,终于停下。
谢以津面颊绯色未消,盯着这幅画面看了很久。
他沉默了很久,秦灿心口被一股不祥感极速笼罩起来,因为他知道,越是平静的谢以津,往往危险度是越高的。
秦灿一半胸口上贴着张热乎的人脸,另一半是往下流淌的凉nai油,冰火两重天,胸口使用率一时间达到了巅峰。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赶紧下床抢救一下:“我,我先去拿点纸巾。”
然而谢以津并不给他任何行动的机会,直接将抱在秦灿腰上的那一只手紧了一点:“不需要。”
秦灿:“……什么?”
话音未落,他便尾音一颤。
因为下一秒,谢以津滚烫的手指便落在秦灿人鱼线上,描摹着nai油蜿蜒游走的轨迹,一路向上,从人鱼线滑到腹肌上,腹肌向上到胸口的。
——最后手指一勾,轻挑了一下。
谢以津手指带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撩起了火,秦灿听到他的声音平稳镇定道:“我说,你不需要下床拿纸。”
秦灿喉咙干痒,这时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是,前辈你这样确实是把我给擦干净了,但你现在自己手上沾着的这些要怎么——”
他这句话最后的那个“办”字甚至还没来得及完整地说出口,便看到谢以津眉头微蹙,低头,随意地舔了一下他自己的指尖!
秦灿的呼吸蓦然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