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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
◎不如就趁这个机会与他决裂算了。◎
此时此刻, 中书衙门正忙的热火朝天,重开春闱一事还有许多诏书要拟。
中书令裴清和五六名直官聚在秦瑨理政的东耳房里,还没商量完事宜,外面就传来了徐德海冗长的通传——
“圣驾到——”
平日里皇帝很少亲自到中书衙门来, 眼下这光景, 有点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众人不敢怠慢, 正要外出接驾,谁知一道朱色身影突然横冲直撞的进来,吓了众人一跳。
定睛一看,正是当今陛下。
她那张娇美的小脸看起来怒火中烧,满身怨气,目光似刃, 稍不留神就能刮个体无完肤似的。
依照多年在朝的经验来看,不知是中书省的谁惹上了麻烦……
众人心道不好, 皆垂首作揖,战战兢兢道:“见过陛下——”
姬瑶目光扫过众人, 落在身穿紫袍的秦瑨身上, 冷声道:“除了宣平侯,其他都下去。”
“是……”
还好,还好。
不是自己。
在场的官员如临大赦, 悠闲的甩着宽袖往外走。
这让姬瑶忍无可忍:“走快点!”
她话音落地,官员们如被火燎, 小碎步开跑,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耳房内仅剩下姬瑶和秦瑨两人。
姬瑶一瞬不瞬的盯着秦瑨,眼刀寒凉如蛇, 似仇人相见。
秦瑨沉浸在这种愤怒的目光下, 只觉莫名其妙, 微咽喉头道:“怎么了……”
“你还敢问怎么了?”
姬瑶气急反笑,上前两步,高高举起小手,就要给秦瑨一巴掌。
在秦瑨怔然的眼神下,姬瑶动作顿了顿,这巴掌还是没打下去。
她咬牙切齿的剜他一眼,踅身行至案前。
怒火在这一刻顶到极致,充斥进血ye,倏尔升起一股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征兆。
姬瑶想都没想,遽然把堆满奏章的桌案掀翻了。
一阵闷响,奏章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秦瑨怔然看着眼前的光景,不知姬瑶这是发的什么脾气。
“陛下,到底出什么事了?”
一番发泄,姬瑶的气顺畅了不少,踅身缠上秦瑨的目光:“朕倒是没看出来,宣平侯平时隐藏的挺深呀。当初信誓旦旦,说朕是你第一个女人,朕傻兮兮的就信了,没想到你竟敢对朕撒谎,犯下欺君之罪!”
话到末尾,姬瑶抬高音调,刚刚平稳下来的情绪再度层叠而起。
面对她的兴师问罪,秦瑨愈发糊涂:“陛下什么意思?臣什么时候撒谎了?”
姬瑶冷哼:“六年前,你与安国公家的张三娘就已经开始鸿雁传书,之后一直暗通款曲,如今你老丈人都求上门来了,让朕给你和张三娘指婚!”
秦瑨闻言,大惊失色:“安国公让陛下指婚?替臣和张婳?”
姬瑶微抬下巴,傲慢道:“对!”
耳房内瞬间安静下来,秦瑨直愣愣站着,素来寡淡的面庞掠起一抹极其明显的震惊之色。
不过须臾,震惊转化为愤慨,立时让他怒火中烧。
“安国公他有病吧!”秦瑨隐忍不住,一时忘了敬语,幽深的眼仁定定望着姬瑶,厉声道:“我跟那张三娘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让你指婚!”
“你在这给我狗叫什么?”姬瑶愈发不满:“安国公说你喜欢张娘子,你敢招惹,不敢负责吗?”
“我喜欢什么了?我招惹什么了?”秦瑨气急反笑,心里一阵憋屈:“你说六年前,我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有多少年了,给我写信的是张三娘,一厢情愿的也是张三娘,之后我为了避嫌,再也没进过他们安国公府的大门,更没理会过张三娘,怎么就跟她暗通款曲了!”
“你莫要狡辩。”姬瑶冷冷看他,“你跟张三娘无情,那人家为什么非要求到御前请求指婚?”
越听这事越气,秦瑨宽袖一震,怒道:“他们得什么病,我怎么知道!”
“你还在这跟我疾言厉色……”
姬瑶对秦瑨的态度极其不满,委屈和忿恨在心底交织成网,瞬间裹挟她的全身。
她只觉呼吸滞涩,气都喘不顺畅。
“我……我打死你!”
丢下一句话,姬瑶便跟发狠的小猫一样扑到秦瑨身上,跟他撕闹起来。
秦瑨一时手足无措,只能任由姬瑶捶打。
再这样失态下去,怕是要闹的人尽皆知……
冷不丁的,姬瑶嫣红的指甲不小心划伤了秦瑨的脖颈。
一股刺痛自皮rou袭来,秦瑨瞬间清醒过来,一把将姬瑶抱在身前,压低的声音满是焦急:“瑶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