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的人肯定还有活着的,无论受伤还是没受伤的,都被吓得不敢吱声了。
当然,有被直接打死的,更不可能出声。
这一波Cao作,简直如同狂风暴雨,狂暴而蛮横。
地窨子里面钻进去的八人,还没来得及好好松一口气,就被一通胡乱射击,措不及防之下,两人当场被射杀,还有三个,被枪击中。
受伤的两人,很快昏迷过去,被擦伤的那人则是自己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出声,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就引来一连串射击。
另外没受伤的三人,有两人缩在角落里,抱着脑袋,还有一人则是直接趴在地上,抱头缩成一团,额头上冷汗直流,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惹到了一帮子什么样的人啊?
他们才突然发现,自己这些在道上混过,见过不少打打杀杀的人,在这些人面前,啥都不是。
那一股子凶狠的劲头,让他们胆寒。
外面的枪声终于停了,夜晚前所未有的安静。
三人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外面有动静,才缓缓抬起头,借着地窨子土灶中闪动的火光,看见彼此脸上,都是前所未有的惊恐。
“老大,怎么办啊?”缩在土灶角落的一人小声地问道。
“我特么咋知道怎么办啊?”为首的那人四下瞅了眼,觉得还是修建地窨子时,挖出的土壁更安全,于是,小心地爬了过去。
他现在,脑袋里也是一团浆糊。
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跟来的人,就是今天被他们挟持人质强取了棒槌的那一帮子人。
明明绕了那么多地方,结果还是被跟来了,这才刚以为到了个安全的地儿,人才钻进去,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被打成这样。
那子弹像是不要钱一样……
碰到这样的狠人,他也没招。
“要不,咱们把棒槌还回去……说不定棒槌还回去,他们就走了也不一定!”另一人小声地说。
“你特么想得简单,这是要棒槌那么简单吗?一来就下死手,这是要命啊……不过,你这倒提醒了我……”
为首那人又爬了过去,将一路上由他背着,此时放在一边的猎囊,小心地拖了过来,发狠地吼道:“外面的人听着,再特么敢开枪,老子毁了这些棒槌。”
“老子要是在乎那些棒槌,刚才就不会那么打了。老子今天就舍了这些棒槌,也要弄死你们,一个都别想活。你们不是想要那些棒槌吗,就让那些棒槌给你们陪葬。”
地窨子后面的山坡上传来吕律愤怒而又飘忽不定的声音。
紧跟着,砰地一声,有东西被甩到地窨子顶上,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东西砸落。
几人听着这异常的响动,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
为首那人紧张地抬起头,小心地凑到地窨子的护墙木头缝隙朝外边看了一眼,见被从黑暗中抛落到地窨子上面和前面的,是一根根枯枝。
这是要干啥?
是准备放火烧吗?
心里自然而然冒出的想法,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事情做得那么狠辣,他立马知道,想要靠这些棒槌说动外面的人放了自己这些人,是一种奢望了。
没想到,事情会那么快发展成这样,双方的角色似乎对调了,但这些棒槌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妈的,当初要是直接下死手,哪还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把装着棒槌封包子的猎囊,一脚踹到一边:“早知道这些人那么狠,老子绝对不会来……准备拼命了,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各凭本事和运气了。”
吕律在地窨子后边的林子里,四处捡拾柴火,往地窨子上面扔。
地窨子建在山坡上,三面护在泥土里,只有前面有半人多高的一截露在外面,唯一能进出的小门,都还要蹲着才能钻进去。
在地窨子后面,完全不用担心被开枪打到。
他没有那么多耐心,跟这些人废话。他甚至都懒得喊话逼迫几人自己出来,直接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法子。
藏在地窨子里不出来,那就一把火把它们给烧出来。
赵永柯在小门前面的暗处抬枪守着,那是几人唯一能出来的地方,有手电灯光照着,出来一个,他就有把握放翻一个。
每一根落在地窨子上面的枯树枝,对于里面的几人来说,都如同轰击在心坎上的重锤,一下接着一下。
可无数次鼓足勇气,想要从小门里窜出去逃跑,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打开小门。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是漫长的煎熬。
直到他们空气中传来松针燃烧特有的气味,听到木柴被点燃发出的噼啪声响,透过缝隙看到外面越烧越旺的火光,他们再也绷不住了。
其中一人猛地扯开地窨子小门,不要命地爬了出去,刚站起来,就听到一声枪响,那人惨叫一声,直挺挺地倒下。
紧跟着又是一枪,脑袋刚探出地窨子小门,想要紧跟着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