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画面突然不美了。
虎背熊腰的大将军在书桌前单手托腮苦苦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主意,最后笔尖起起落落,墨汁蘸了又干,干了又蘸,最后写的却是毫无干系的几个字——
“罢了,怎样都好吧,我想他了。”
因为各种事情里里外外耽搁了好几天,熊孟脾气又不太好了,好容易捱到各种事情处理完,急急火火跑去庄子找自己的小心上人,却并没有在庄子寻到人。
这会儿天气已经有了转凉的趋势,庄子里的果子不算太多,熊孟看见地窖的门开了,想来那小东西已经打算清理地窖,储存一些瓜果蔬菜好过冬了。
只是地窖门大敞着,里面还没有清理,也没有人,干通着风呢。
熊孟跑去菜市场,没有找到人,又在庄子里转了好几圈,脾气越来越差,就在爆炸的边缘时,听见大门吱嘎一声响,回头就看见甄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迈进了庄子,熊孟眼睛一亮,大步跑过去接人。
甄恬见到熊孟也挺开心,弯着眼睛甜甜的笑着喊道:“孟孟你回来啦!”
熊孟拳头握紧松开好几次,才克制住把人搂在怀里的衝动,接过那一堆油纸包,问道:“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半天。”
甄恬挠头,不太好意思地说:“每个月二十五号我都会去看望北巷贺nainai,今日去给她送了些蔬菜瓜果,她说要给我说门亲事,便在那儿多呆了一阵子。”
熊孟的好心情戛然而止,原本就凶的脸一下子乌云密布,犹如三百年没吃到人心的黑山老妖,带着浓重的杀气凑到甄恬面前,一字一顿,言语间都能滴出血:“你说你去干什么了?”
甄恬见他这副模样倒也不太害怕,就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不知为何惹了孟孟生气而惴惴不安,他缩了缩脖子,声音小得像蚊子:“去了贺nainai家”
“后面那句!”
“送了蔬菜”
“再后面!”
“相亲了啊!”
锵——
空气中似有刀斧交战金石相击的声音,甄恬看着要吃人般的熊孟,突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
甄恬:我去相了个亲啊,怎滴?
熊孟: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遍。
甄恬:我没偷情,真的没有
芙蓉鲜虾汤
甄恬两隻小手在身前拧成了麻花,活脱做了错事被惩罚的猫崽子,瞪着大眼睛巴巴看着熊孟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然而又有那么些委屈,因为心里总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啊。
他抿了抿嘴唇,壮着胆子开口:“我我不可以相亲吗?”
熊孟眯着眼睛,吃人一般直勾勾盯着甄恬的眼,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磨着后槽牙说:“你说呢?”
甄恬委屈巴巴:“我觉得可以。”
哼。
熊孟把脸挪开,压着陈年老醋坛子的盖子,没好气地问:“感觉怎么样?”
“啊?”
“姑娘漂亮不?”
“嗯,挺好看的。”
“有多好看?”
甄恬挠头,小脸红彤彤,总感觉自己有点奇怪,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相亲,怎么就弄成了一种偷会地下情人的做贼心虚,还是被正房抓现行那种。
甄恬抬头看熊孟,满心疑惑——我为什么会觉得孟孟是正房?
熊孟见他看着自己愣神,不悦道:“比我好看吗?”
甄恬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怎么能比,人家水灵灵一个小姑娘,你”
——一个皮糙rou厚的大老爷们。
剩下半截话在熊孟杀人的眼神下被硬生生吞了回去,甄恬咽了口并不存在的口水,硬生生刹住车,重新组织了语言:“你你是男人中最好看的”
倒也不算是违心的话,熊孟长得确实还不错,五官好看,身材也好,除了总是凶巴巴之外没有什么缺点。
熊孟对他识时务这一点还是很满意的,把所有东西放一隻手拿着,空出一隻手捏了捏甄恬的小脸蛋,说:“相得怎么样,快说。”
他手上稍微用力,甄恬吃痛,眼泪都要下来了,但又不敢反抗,怕熊孟生气,只能无奈地回答:“没成啊,人家看不上我。”
“怎的看不上?瞎啊?”熊孟突然更生气了。
要说这人就是奇怪,一旦有了心上人,就陷入双重矛盾中无法解脱,外人喜欢自己的心肝肝,就觉得醋意浓,没有安全感,恨不能把那外人打死,外人若不喜欢,又要怒气衝衝把人家眼珠子挖出来,让人看看自己的心肝肝有多好多美,不喜欢就是眼瞎。这就是苦了无辜的外人。
不过熊孟倒是稍微安了心,暂时放过了甄恬的腮帮子,甄恬苦着一张小脸揉着红红的皮肤说:“人家说我人还行,就是这工作风险太大,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主子打死,唉,原以为在大将军手下工作是比较安全的,能得庇佑,没想到不利于娶媳妇啊,这点真是好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