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香的牛nai衝进草莓酱垫底的深白瓷杯子中,激荡起一阵阵粉红与nai白交织的甜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开的交融,织就粉色缱绻的一杯甜。
一共做了六个大杯子草莓果nai,甄恬让熊孟将这些草莓果nai放进水井中冰了半个时辰,而后又切了新鲜的草莓果粒盖在了果nai的最上面,等送去大将军府的时候正好是傍晚时分。
熊孟送了四杯回去,自己跑回庄子和甄恬一起喝。
甜,却不是很腻人的那种甜,带着一一粒粒蹦进口中的清凉果粒,说不出的好喝,说不出的舒坦,犹如把果汁的清甜和牛nai的香浓植入血ye般的温柔。熊孟一口下去算是知道甄恬为什么说甜的会让人心情好了。
熊孟不太爱吃甜,但也拒绝不了这样一杯果nai。
甄恬也喝得开心,粉嫩的小嘴唇上挂了一层粉色的胡子泡泡,熊孟伸手帮他擦掉,指腹触到凉凉的柔软的唇,两人都是触电般战栗,甄恬下意识红了脸后退一步,熊孟若有所悟看着他,将那根手指放在唇上,品尝残存的香甜。
小少年的眼睛无碍,天微微黑就拆了纱布,熊孟看着那一双朦胧的眼睛心中欢喜,不过却要说出告别的话。
“家中有事,过几天我要离开几天,等事情结束我就回来。”
“一定要回来哦。”
“一定。”
几日后熊孟消失了,家中能有什么事呢,不过是又快到满月了而已,虽然这些日子他情绪稳定,甚至时常有开心的感觉,粉色的笔记本写了好几页,但他依然不敢在满月这日冒险,甄恬对他而言太重要了,绝不能有半点损伤。
所以在满月的夜里,熊孟如同一头危险又孤独的狼,静静躲在自己高墙深院的卧室中,等待着痛苦的降临。
他从昨天晚上就没有见到甄恬,现在心里烦躁的很,晚饭甚至摔了盘子。
天边最后一朵火烧云褪去,夜幕悄然降临,将军府里所有的灯火全部熄灭,数百府兵如鬼魅般消失地一干二净,整座府邸如同鬼宅般漆黑寂静。
月亮一点点。慢吞吞爬上夜空,熊孟在房间里喘着粗气,他的额头豆大的汗珠如同暴雨滴落,一丝丝猩红爬上他的双眼。
该死——
熊孟咬破自己的嘴唇。
滚开!
他对占据理性的毒魔嘶吼。
好痛,头很痛,浑身都疼,胳膊上的肌rou暴涨,快要炸裂,就算他拚劲全力压製,胳膊还是在不自主的抽搐,直到他狠狠一拳砸到桌子上,将那结实的木桌砸成一堆木片才好了些。
泪水从眼眶奔流而出,口水从嘴角滴滴答答落下,他如同一头无法控制自己发疯而悲泣的饿狼。
月上中天,血色满上眼底,熊孟的整个世界除了血腥就是漆黑,他暴躁极了,极度渴望想要撕碎什么来填充空荡荡的灵魂。
他撕了椅子,撕了被褥,又将整扇门劈烂,但依然止不住那些魔鬼爪牙般狰狞的杀意。
不好——
这些东西都不好——
他们没有血——
不够满足!
熊孟抱着头,目呲欲裂,狠狠撞着院子里的围墙,那围墙是巨石浇筑铁水製成,很快他就头破血流,鲜血的刺激让他疯狂,这是他最喜欢的味道,他迫切想要更多更多。
可是那里有鲜血呢,他意识混沌,脑子里只有本能的模糊的几个身影,家里那些找不到,都躲起来了啊。
不过没关系——
外面,就在这座围墙外面——
还有一个。
一个,他很想要的猎物。
银耳羹
甄恬睡得不算太安稳,夜里屋子里进了两隻蚊子,他起来拍到半夜,这会儿刚迷迷糊糊睡着,所以当床边站了个呼吸急促的生物,然后那生物又跳上了他的床,把他压在身下之时,甄恬虽然立刻就惊醒了过来,但熬夜的疲惫还是让他有点懵。
屋子里隻留了一盏灯,为了防止火灾,放在了地中间,借着微弱的光,他看清了熊孟的脸。
那是一张狰狞的,恐怖的脸,眼底一片赤红,额角鲜血横流,正直勾勾盯着他。
甄恬内心有种本能,一种不太像正常人的本能——他没有恶意,便看什么都没有恶意,特别是对亲近的人而言,熊孟是他来京城这么多年最亲密的朋友了,所以他此时此刻竟然一点都不怕。
他紧张地伸出手,触上熊孟的脸,震惊地问:“孟孟你怎么啦?怎么流血了?和人打架了?”
熊孟身躯微微颤抖,有什么东西好像在一点点从脑海深处浮现,让没有理智的他有点恍惚。
甄恬甩甩迷蒙的双眼,看清熊孟眼中血色,更是担忧不已,他坐起身来,两隻手将熊孟的头搂在怀里,轻声问:“怎么哭了?”孟孟的眼睛那么红,一定是哭了很久很久啊!好可怜,一定是遇到了了不得的难事。
熊孟的大脑袋贴在甄恬胸口,那里有一小块裸露的细腻的皮肤,温温热热,带着少年的气息,还有那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