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
大典的头天晚上,希尔终于稍微回来早了那么一点,时宿总算逮着机会将他拦了下来。
冷白的灯光下,希尔穿着一身严谨的军装,比时宿之前见到的那套感觉要更好看一些,肩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雄主,您怎么还没睡?”
雌虫看样子才刚到家,身上还残留着外面携带回来的凉意。又可能是屋内的灯光问题,那张极其俊美的脸看上去有些清冷。
但见到他时,那双浅金的双眸又逐渐温润起来,却没有了不久前见到他时眼中的热切。
那种浓厚的热恋,不知道是故意隐藏,还是消散了。
时宿走近了,突然伸出双手箍住了雌虫的腰。
腰肢按照身材比例来说很纤细,手感紧致而有力。军装相比常服显得硬硬的,却不硌手。
军装下紧致的肌rou变得有些僵硬。
时宿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在那天晚上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他和希尔,就像那些恋爱中的情侣一样。
本来也该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逐渐升温的。
难道是因为他那晚的临阵脱逃,所以才
他悄悄抬头看着希尔,看不见自己眼中的灼热。
希尔几乎没有穿着这种正式严谨的军装在家里出现过,军装让希尔看上去更冷冽了,而军靴的鞋跟也要厚重一些,让希尔本来就高大的身躯又拔高了一截。
而他已经换了睡衣,现在趿着双薄底的拖鞋,才刚刚够到希尔胸前的位置。
心里想着,索性将脸直接埋进了希尔的胸口处,隔着层层军装,感受着雌虫身体传来的温度。
像是几不可闻的叹息声,雌虫终于紧紧回抱住了他,一隻手掌从他的头上抚过,顺着头髮滑到了发尾及腰处。
“对不起,雄主。”
雌虫的声音闷闷的,却将他抱得很紧,让时宿总感觉希尔身上有种未知的矛盾感。
于是问他,“你怎么了?”
时宿侧脸贴着希尔,夜里的厅房静谧得很,静得他能清楚地听见雌虫有力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
半晌,他听见了雌虫很轻很轻的回答。
“没什么。”
是一听就很敷衍的那种。
时宿想着可能是希尔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是他心虚的想着,难道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希尔对他不满意?
也是,作为雌虫,都发出那样直白的邀请了,可他却临阵当了逃兵。
希尔是不是觉得他不行?不然为什么这几天都像是在故意躲着他似的,见着他时态度也淡淡的。
时宿有些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澄清自己其实是很行的,就是有点不敢。
他还没做好准备,万一第一次希尔不满意怎么办。
时宿以为希尔和自己和好了, 当晚两虫早早就回各自的房间入睡,等待即将到来的大典。
第二天他们起得很早,在一众机器虫的服侍下, 将各自隆重的装束穿戴整齐完好后,带着同样衣着隆重的虫崽乘上了亲王级的星舰。
星舰行驶的道路很早就被清空, 一路畅通无阻。快到皇宫时,时宿透过星舰的玻璃窗往外打量, 见到虫族的民众们很早就汇聚在了皇宫外围,看上去像海一样, 壮观无比。
时宿扭过头去看坐在身旁的希尔, 刚好现场逮住了希尔偷偷看他的模样。顿时心里像是开了花,欣喜地将头凑了过去, 迎着自家雌君的双眼。
离得近了,看得也很仔细, 清楚地看见了自家雌君眼中残留的一丝冷意。
是以前那个喜欢他的希尔眼中没有出现过的。
时宿心里一咯噔。
希尔却是见自家雄主突然就耷拉着脑袋, 那侧脸上的神情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雄虫果然比较容易多愁善感。
一边想着, 一边伸出手想去安慰雄虫, 却又讪讪放下。
看着身旁的紫发雄虫,那抹醒目的, 象征皇族身份的紫。心里更沉闷了, 隻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舱门刚一打开,他们就吸引了外面一大片虫子的目光。
时宿看着身旁的雌虫, 因为来不及製作属于雌虫的皇室礼服,所以雌虫今天身上穿的是一身军礼服。
身着白底金纹军礼服的希尔格外好看,过肩的金发束在脑后, 露出了那张让他刻入骨中, 可以描绘出的俊美容颜。
他和希尔并肩而行, 对着星网直播的飞行摄像头,踏过兽绒材质的地毯,穿过一列列军雌队伍,来到礼台旁皇室成员等候的地方。
时宿有些诧异,在这种君主製的帝国,帝王登基的盛大严肃场合居然还专门为他配备了专用的坐席。
眼神一扫,发现这片区域都是雄虫,且全都配备了坐席,像是生怕他们累着似的。除此以外的雌虫都是规矩地站立等候新后新皇。
这时的希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