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个学生也在往这边看,宋柔也都见过,是顾修然班上的。
学生吃好饭,特地绕过来看她:“顾教授,师母。”
学生走后,顾修然将桌上的一盘秋葵拿到自己眼前:“你以后就该像现在这样,考虑问题的什么不用把别人放在第一位,明白吗?”
宋柔嗯了声,看了一眼白瓷盘里碧绿的秋葵:“你怎么会喜欢吃这个?”
顾修然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进嘴里:“秋葵壮阳。”
宋柔低头扒了口饭:“你又不用。”
顾修然点了下头:“你说的对,我确实不需要再壮下去了,不然你会死的。”
宋柔:“……”她不是这个意思,她的意思是,一个连性生活都有的人,壮什么阳啊。
傅翰文先吃好了饭,他喊了声:“陆书燕,过来帮我擦桌子。”
陆书燕拿着抹布走了过去:“傅教授。”
傅翰文笑了笑:“我叫你大名,你也可以叫我大名。”
陆书燕笑了一下:“傅教授开玩笑了。”她一个偏远小山村来的餐厅服务员,怎么能跟一位高等学府的大学教授互称大名。
陆书燕没再说话,低头擦桌子了。
傅翰文走后,宋柔小声对顾修然说道:“我怎么感觉傅翰文有点喜欢陆姐啊。”
顾修然夹了块排骨给宋柔:“他那人就那样,跟谁都大大咧咧的。上学期还跟一个学生拜了把子。”
宋柔笑了笑:“傅教授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顾修然捏着宋柔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让她眼里只能看见他。
宋柔拍开顾修然的手,脸色沉了一下:“你也别太狂了,钢管舞女郎的事不会这么容易过去的。”
顾修然勾唇笑了一下:“知道,你吃醋了。真没想到,你竟然爱我这么深。”
宋柔:“不然我也去酒吧找个猛男,跟人喝酒拥抱亲嘴,弄得满身香水味?”
顾修然放下筷子,看着眼前的女人,声音不似先前那般带着点玩笑的口吻了,听起来认真又低沉:“宋柔,就算是玩笑话,也不要这样说,我听不得这样的话。”
宋柔心说,你这个人真是,你自己能跑出去干,凭什么我连假设一下都不能假设了。
他的眼神太过深沉,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于是闭了嘴。
吃好饭,餐厅里就没剩下多少人了。
顾修然叫陆书燕过来,说有点事想问她。
陆书燕坐下来,宋柔问道:“陆姐,以前你们村有个叫周园的人吗,这个人怎么样啊?”
听到周园这个名字,陆书燕的表情明显变了,那是一种很明显的悲伤的情绪,眼底瞬间就要溢出泪光来。
她的声音很低:“他死了,在地震中死的。”
顾修然递了张纸巾给陆书燕:“能具体说一下吗?”
陆书燕擦了下眼泪,继续说道:“我坐过牢,被判了六年,因为表现良好,提前半年出狱了,回家的路上听说地震了,等我到了地方,去了他家里,房屋已经倒塌了,他被压在一条横梁下面。”
“那条比人还粗的横梁就砸在他的头上,他的一条腿也被砸断了。他还那么年轻,大学马上就要毕业了,他马上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宋柔往陆书燕身边坐了坐,轻轻拍了下她的背,安抚着她。
陆书燕抬头看着顾修然:“你们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毕竟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
顾修然:“没事。”
从教工餐厅出来,宋柔问顾修然:“陆姐说的是真话吗?”
顾修然点了下头:“人的喜悦很容易伪装,悲伤却不容易。”
宋柔:“那,怎么说,周园这条线就算断了啊。”
顾修然:“赵航派人去了当年资助过周园的赵清家,再等等看吧。”
宋柔声音低了下去:“陆姐一定很喜欢那个叫周园的人吧,她哭得那么伤心。而且她今年都三十二岁了,还没结婚,连交往的男人都没有过。”
她想了想:“这样以来,陆姐身上的嫌疑似乎也可以洗掉了,她只是恰好和猥琐下流的流浪汉王兵是同乡罢了。”
顾修然对此似乎还存在疑虑:“陆书燕当年坐牢是因为杀害同村一个酒后试图侵犯她的男人。这个男人跟王兵和孙刚一样,猥琐下流。”
“程蕊蕊的案子里,王兵是被凶手设计送上门给程蕊蕊杀的,然后再让她去復仇杀橘园村的败类们,凶手在混淆警方的视线,让警方淡化对王兵的调查。这是凶手露出来的最重要的马脚。所以下洼村这条线一定要查下去。”
“还有,陆书燕十分害怕警察,害怕到一看到警察就会发抖。这也与教化案存在一丝微妙的联系。”
顾修然几乎可以肯定,教化案的凶手就是下洼村的某个人,且这个人与陆书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打了个电话给邵其峰,让他继续查下洼村村民的资料,不局限于对象是否是单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