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罗风玉鼻血都要喷出来,他也立刻变作人模狗样的样子,笑眯眯地拱手:“太客气了太客气了,衡掌座还需要介绍什么名字呢,您是女中巾帼,我辈楷模,我们不知心里仰慕了多久,终于能看见您真容,我只觉得今日阳光都从没这么灿烂美丽过。”
天可怜见,阿朝长这么大从没听过这么正统好听的奉承话,她一下不好意思起来,想摆摆手,才发现把小喇叭拿出来了,连忙换只手摆:“没有没有,长罗少主太客气了。”
长罗风玉心都要冒起泡泡来,他正要再开口,窗户一下被撞开。
长罗风玉全身汗毛倒竖,感觉一股恐怖的威压冰冷落下,他一扭头,看见褚无咎站在窗边,以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自己。
“!!”
长罗风玉的色心一下子被凉水浇透,完了蛋,他竟然在褚无咎眼皮底下勾搭他媳妇,这神经病不得把自己分尸成十八块?!
长罗风玉后脑冷汗冒出来,他正疯狂想推脱的对策,就看见对面的少女眼睛一亮,扭头像一头灵巧小鹿跑到窗边:“你可舍得出来了,你终于想好要和我成亲了吗?”
褚无咎刀锋似的视线这才从长罗风玉身上挪开,看着阿朝,冷冷说:“不成婚,别在这烦我。”
“好的好的,我觉得我们成亲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你说怎么样。”阿朝自顾自地说:“我们在昆仑办大典,一个月、两个月,最迟不超过三个月!必须搞定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褚无咎的脸色看起来像要把她脑袋拧下来,他甚至忍不住刻薄地冷笑起来:“你当自己是灵石捏的,我就必须娶你,我不会娶你的,你想成婚,试试一个人去成好了。”
“我一个人当然成不了,所以我过来求你嘛。”阿朝选择性当半个耳旁风,厚着脸蛋,说着说着,竟然像个复读机一样哼唧起来:“成亲吧成亲吧成亲吧,和我成亲吧,褚无咎褚无咎褚无咎求求你了~”
褚无咎:“……”
褚无咎脑袋顶几乎冒起烟来,他忽然看一眼院外,院外空空,长罗风玉早撒腿遛了,这种识相才算让褚无咎心头的杀意微缓。
他懒得和她废话,直接把窗户又关上,听她还在外面喋喋不休:“我当你答应了,我就当你答应了哦,我出去传消息了,我给魔君写请柬了哦,我得回去布置一下,我我先走了哦,过阵子再来找你——”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满脑子都是她的昆仑、她的苍生大业,把成亲都当幌子,当儿戏
——什么混账东西。
褚无咎冷笑,一个字都嫌与她浪费口舌,转身就回去继续闭关了。
长罗风玉走出褚宅,额角仍挂着冷汗。
他擦了擦脸,心里已经骂完褚无咎祖宗十八代。
吕总管在外面拒客,看见长罗风玉这模样,露出惊愕狐疑的神色,长罗风玉知道这老东西是个人Jing,看着他,心里念头转了转,突然拍着腿感叹:“刚才遇见你们少夫人了,少夫人怪好看啊,我就多看了两眼,差点没被你们主子追出来揍。”
吕总管知道长罗风玉风流好美色的事迹,见不是什么大事,心里放松下来,才笑道:“咱们主子与少夫人是少年夫妻,主子看顾人习惯了,您别见怪,往日多注意些,可别闹了误会。”
长罗风玉啧啧摇头,故意说:“那是我想错了,我还以为褚少主对这位夫人就面子情,心里最喜欢蔚姑娘呢,他们之前在幽州时候不是好得很,那位蔚姑娘我也见过几次,真是天姿国色,绝代温柔贤淑的佳人。”
“哎呦,这样的话您可别当着少夫人的面说。”吕总管笑道:“牡丹国色柔情、自然最贤淑体贴,但佩戴多年的故剑也不是轻易舍得,更何况还有一道情蛊未解,少夫人现在终归是少夫人。”
这话可有意思,长罗风玉琢磨着,脸上嘻嘻笑:“哈哈,那褚少主还真是齐人之福,行了行了,我走了。”
“长罗公子慢走。”
长罗风玉挥手上了兽车,帷帐一遮下,立刻变了张脸。
“齐人之福…还有这好事…”他喃喃,忽然咧嘴露出恶意:“这可不行,这么漂亮的媳妇不珍惜,那是要遭天谴的,我非得给你找点麻烦才行。”
“碧桃,和露。”
两位正在侍弄茶水糕点的美貌纤柔的侍女盈盈下拜:“奴婢在。”
“给爷拿张好纸来。”长罗风玉挽起袖子,凉森森地笑道:“爷得再写几封贺帖,恭贺魔君魔后新婚大喜。”
——
深冬的季节,姑臧飘起雪花。
这一天,褚宅门前驶来了一架低调素雅的兽车。
吕总管匆忙迎出来,就见车帘掀起,着白绒狐裘的纤细美人被侍女扶着慢慢走下车来,她素手把裘帽摘落,露出一张比牡丹明月更美丽的面庞,柳眉微蹙,似带哀愁,看见他,才微微露出笑面:“吕总管,可还认得我。”
“您真是说笑了,您怎么会不认得。”吕总管连忙欠身:“蔚姑娘您怎么来了?”
这话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