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不禁一怔,一时忘了哭,“那还用说么!”
“那二哥与薛姐姐,谁跟你亲?”
卫婉宁又问。
薛氏拿帕子揩了揩泪,“当然是你二哥。”
卫婉宁点头,“既然如此,那薛家与卫家,谁对你更要紧?”
薛氏不知她要说什么,虽有些心虚,却还是道,“自然是卫家。”
“那便是了,”
卫婉宁冷笑道,“谁都知道,此事闹成如今这样,最大的责任在薛姐姐自己,她若不是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二哥那般重情之人,不会不要她。您是二哥的生身之母,您自己说,今日您闹一闹,二哥就会要她么?”:ノ亅丶说壹23
薛氏一时哑口。
卫婉宁又道,“二哥既是您的亲儿子,您就该真心为他着想,今后替他娶一位品行端良的贤妻才是。您今日在自家闹个天翻地覆,一旦传出去了闲话,对二哥又有什么好处?今后还有好姑娘敢嫁进来吗?”
薛氏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胡妈妈看得心急,正要张口帮主子说话,却被卫婉宁先训道,“胡妈妈,您可是二婶的陪嫁嬷嬷,在府里近二十年了,此事二婶有难处,那薛家姐姐是她的亲侄女,她一时不忍也可以体谅,但你呢,怎的不好好劝慰,反而还出什么馊主意?”
她声色俱厉,倒叫老婆子一时发了怵,隻好赶忙赔笑道,“大姑娘莫气,老奴也是年纪大了些,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卫婉宁冷笑,“你若是真老了,就早些回乡歇息去吧,咱们镇国公府从不为难下人。”
胡妈妈大骇,立时跪地磕头,“大姑娘开恩,老夫人开恩啊……”
卫老太太直觉头疼,冷声道,“都滚出去!往后谁若再敢提起此事,就撵出府去。”
这话不仅是对胡妈妈说,薛氏也已经感受到了怒意,主仆俩一时不敢再造次,隻得乖乖回了房。
自打卫老太太那日发了火,薛氏倒果真没再敢提儿子与侄女的亲事,卫俊英与表妹薛彩琴之间,算是彻底结束了。
只是薛氏仍心有不甘,躲在房中没少生闷气。
夫君走后,她只能依靠儿子,然儿子被大伯子教养成人,眼看她已经掌控不住,只能盼着侄女早日嫁过来,替她吹吹枕边风。
虽说那侄女的确有些不检,但毕竟是她的娘家人,总比娶个外人强不是。
可如今倒好,婆母放了狠话,一切成了幻影,她白白打了算盘,一连几日都气得吃不下饭,人倒瘦了一圈。
胡妈妈回想那日也是心有余悸,关上门悄悄同薛氏嘀咕,“大姑娘从前根本不是如此,如今怎么事事都要插手?”
左右身边也没外人,薛氏哼道,“自己的婚事眼瞧着不成了,就来搅和别人,等厉害名声传出去,看谁还敢娶她!”
胡妈妈也点头道是,不料话音才落,却听外头远远的一阵热闹声。
主仆俩闭门几日,生怕落下什么新鲜事,薛氏忙打发了丫鬟去查探,没过多久,只听丫鬟回来禀报,原来是宫里新下了帖子,邀大姑娘参加半月后在金波园的晩宴。
主仆俩俱都一顿。
胡妈妈道,“宫中多少年都没邀请过官家女子赴宴了,如今大姑娘同陆家的亲事还没定下,六皇子与皇长孙倒是到了大婚的年纪……大姑娘莫不是要高嫁了吧?”
薛氏一听,愈发不爽起来,这等好事,什么时候能轮到她的婉卉?
此时揽月轩中,卫婉宁正望着面前的烫金请帖凝眉。
上辈子就是在这场宫宴上,皇帝降了赐婚旨给她,要她嫁给安王朱光深。
没成想今次她千算万算,竟还没躲过。
不管她愿不愿意,朱光深还是把算盘打好了,先是拖延她与陆安济的婚事,再来个圣旨赐婚,速战速决,叫人没有抗拒的余地。
“姑娘,”
雪梅还不知她的顾虑,在旁问道,“您今次可还要带二姑娘三姑娘同去?”
卫婉宁回了神,“此乃陛下寿宴,便是我想带,她们也进不去。”
雪梅点了点头,雪雁看出她不喜,试着道,“姑娘若不想去,不知可不可以称病?”
卫婉宁摇了摇头,“一旦被看出,这便是欺君之罪。外头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不能轻易叫别人抓住把柄。”
雪雁点了点头,正要应是,却听她忽然吩咐道,“雪雁,你去找几个人,替我办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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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城到太原府,最快也要一日一夜。
暗卫的密信送到时,朱永琰才回到驿馆。
“启禀王爷,宫中已经在准备半月之后陛下的寿宴,镇国公府昨日也已收到请帖;连日来安王时常入宫拜见陈贵妃,不知是否有什么密谋。”
意料之中。
朱永琰颔首,又问道,“卫大姑娘如何?”
梧直道,“卫大姑娘昨日上午收到请帖后,派了人去宁王府散布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