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纯属做贼心虚。
“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也看到了。”庄逢君说,“我这么老派的人,还是要先领证的。”
“没关系,你不用解释。”许萍萍也没想多留,扔下玻璃桶就准备撤了,“其实我家父母也就是担心他不会照顾自己,或者万一跟谁鬼混,心里没数,意外造个人出来什么的。不过你们俩的话,看起来应该没有这个功能,那就没事了。再多的不需要跟我说了。”
庄逢君还是叫徐心诺回来,个人一起出去吃了顿饭,好让许萍萍得以回去交差。
另外,徐心诺之前报名的那个线下赛,定下了初级海选的时间,并给所有选手发了通知。
这场赛事,据闻主办方有意做一期十二集的节目,在网上播放,试水之作成本不高,可能製作人都没抱太大希望,宣传也做得相当佛系,一副已经预见
到没人会看的样子。好在徐心诺他们这些朴实的参赛者,大多不太关心这些,想来也没几个人会指望靠这个出名的。
徐心诺临市的那几个朋友坐高铁赶来参加,交通尚算便利,只需半个小时即可赶到。
海选只是进行一个初筛,从乌央乌央的报名人群里,过滤掉大部分浑水摸鱼的参赛者,因此进行速度很快,每个人登记完资料,留了照片,花个大半天就搞完了。
不出意外,他们这帮老玩家闭着眼都能晋级,于是剩下的时间都花在了啤酒烤串上面。
正式的比赛会分阶段安排在之后的周末,其中还跨了国庆的时间。因此群里那个鸽姐暂时没来,说等小长假才来旅游,吴康自然也没有出现。倒是庄逢君也跟他们一起坐在大排檔谈笑风生,从跟这些朋友见面开始,便俨然以徐心诺的发小自居,很快混了个脸熟。
还有朋友开玩笑:“哥们长挺帅啊,不会是什么明星吧?
庄逢君谦虚:“哪有?就是坐办公室而已。
其他人嘻嘻哈哈的,没人怀疑他的说辞真实性,因为他从头到脚没有超过两千块的单品。
在带庄逢君面基之前,徐心诺还隐约担心过他那贵公子的做派会跟自己朋友格格不入,不料庄逢君主动脱了所有奢牌,除了车还开着宝马。但仅凭这么一辆车,也证明不了什么了。
之后众人告别,赶高铁的赶高铁,回家的回家,进入下一周的工作循环。
回家路上,庄逢君开车,徐心诺扭头看他一眼,庄逢君今天彻底摆脱了正儿八经的着装,平价的白体恤牛仔裤加板鞋,全靠衣裳架子似的身材撑起来,倒也不难看。他那件体恤上,还印着一个硕大的黑色骷髅头,好吧,凭良心说,不仅是不难看,算是个有个性的帅哥。
只是令徐心诺感到出乎意料的是,在庄逢君的审美里,还有这样的一面——他并想不到庄逢君还会选择穿花色这么夸张的衣服,并由这个小细节发觉,自己似乎不够了解庄逢君。
或者说,了解了,又没完全了解。毕竟他们的关系疏远了七年,而一个人的审美、学识、爱好甚至性格,多少都是会慢慢改变的,徐心诺觉得自己大概是失去了对这一部分的把握。
庄逢君察觉了他过于直白的视线,问:“你在看什么?我脸上脏了?
徐心诺才意识到自己把眼睛长在了他脸上,嘴里却理直气壮:“看你好看不行吗?
庄逢君乐了:“可以啊。按眼收费,你自己拿小本本记一下。
徐心诺衝他撇嘴,皱眉,做鬼脸,庄逢君又笑起来:“幼稚。
回到家,徐心诺洗完澡,走到卧室,一摸电灯开关,只听“啪啪 几声脆响,火花闪了几下,似是老旧的电路不堪重负,白炽灯忽明忽暗几下,最后果断罢工,陷入一片漆黑。!
同居了这么些天,终于出现了一次意外事故,只是不怎么浪漫。
刚换好家居服的庄逢君闻讯赶来:“怎么了?”
徐心诺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停电了?”
往外一看,客厅的灯光倒还是亮的,其他家电也仍然正常运转。
庄逢君进入他的卧室,开关了几下大灯,又试了试墙上的插座:“应该电路烧了。”
眼下的秋老虎还厉害,室内不开空调,仍然觉得闷热。徐心诺跟在庄逢君屁股后头拽他衣服:“那怎么办啊?我手机还没充电呢。”
时间已近半夜,庄逢君也没别的办法:“这个点应该找不到电工上门,明天再说吧。”
“没关系,没电着就行。”庄逢君从他脑袋上扯下毛巾,稍微用了点力道,擦了一通徐心诺还在往下滴水的头髮,像给小狗擦毛似的“到我屋里睡吧。你这头髮怎么弄的?”
徐心诺“哎呦”直叫唤:“没关系唔,一会儿就晾干了唔……”
结果被庄逢君重新推回了卫生间,拿起吹风机,一阵大功率伺候。
他一手吹,一手拨弄徐心诺shi漉漉的头髮:“你睡我的床,不听话就让你没枕头睡。”
换来徐心诺徒劳无功的挣扎,嘴里念叨着骂他“小气”和“假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