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雪昭见她玩的这么高兴,也笑了笑。
茵姐儿虽玩得尽兴, 却没忘记问:“方才你骑去了哪里?怎么你跟婉莹姑nainai一起不见了?你怎么也不骑马了?”
乌雪昭没细说芭蕉林里的事,只说她有些累, 暂时不想学骑马才停下。
乌婉莹肯定又作妖了。
但婉莹姑nainai脑子不好使,常常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不着雪昭姐姐。
茵姐儿正在兴头上, 也就没追问下去,只笑眯眯道:“我听人说,快的话, 半个时辰就能学会。姐姐,等我再学熟些, 带你到处逛逛。”
乌雪昭嘴里含糊应着,其实不敢和茵姐儿同骑。
她们两个生手, 遇到点儿意外, 一摔摔两个。
茵姐儿带着仆从继续去学骑马。
灵月从丫鬟休息的地方, 小跑过来低声说:“姑娘,姑nainai刚在马背上受了惊吓。”
乌雪昭后来也猜到,乌婉莹的马在芭蕉林附近突然快跑起来,一定是皇帝的手笔。
她温声问:“严重吗?”
灵月:“不严重,就是头发散乱,像个疯婆子,闹了一通笑话。姑nainai赶紧去重新梳妆了。”
她越发小声地道:“然后……就和姑爷吵起来了。”
乌雪昭淡声:“他们夫妻的事,咱们别管。”
灵月也是这个意思,但他们夫妻吵架,攀扯到了她家姑娘,虽只有一句,就立刻止住了,她到底怕影响乌雪昭的声誉,又想着都是自家的事,必得过来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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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婉莹当然要和陈炜峰吵架。
不。
她不是要吵架,而是要狠狠骂一顿陈炜峰。
陈炜峰耿耿于怀的事情终于都说清楚了。
他的心愿倒是圆满了结。
可现在只有她里外不是人。
马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疯,害得她散着头发跑了一路,惹得人笑话,面子没了,金钗也丢了一支。
丢脸又丢钱。
凭什么。
从临漪殿梳妆房里出来,夫妻俩纠缠去了偏僻处。
乌婉莹把陈炜峰骂得狗血淋头:“不娶我,你也娶不到我姐姐!亲耳听到,你可终于死心了?”
陈炜峰正难受,手里捏着蛐蛐筒,低着头不想说话。
冷哼了一声。
乌婉莹看着蛐蛐就心烦,劈手夺过来,扔得远远的,斥道:“还在这儿碍什么眼,成天不学无术,还不快回去念书!玩玩玩,满脑子就知道玩。我要是我姐姐,我也看不上你!”
陈炜峰忙不迭跑过去捡蛐蛐。
趴在草地里扒拉,半天找不着,回头怒道:“看不上你还嫁!”
乌婉莹冷冷一笑。
说实在的,嫁入伯府也不过如此,好多福气都是靠着乌雪昭才有的,她不嫁伯府,不也照样沾光?
早知道嫁这么个窝囊废,成了亲就开始守活寡,不如不嫁。
乌婉莹骂完陈炜峰,扭头就走了。
难得来一趟西苑,为了他把自己的兴致坏了,不值得。
陈炜峰找不着蛐蛐,倒是有人找到了他。
陈典署带着西苑里的几个养户过来,养户都是里面做粗活的人,身体粗壮结实的不得了。
三五个围着陈炜峰,他一抬头,脑袋上乌压压一片人脸。
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典署吩咐人:“扔出去。”
陈炜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蛐蛐也没找到,就被扔了出去。
嘴里还念着:“我是忠勤伯府世子!你们敢扔我!”
陈典署一笑。
扔的就是忠勤伯府世子。
没扔错人。
陈炜峰被丢出了西苑门。
乌婉莹骂完他,心里还是牵挂着的。倒不是牵挂陈炜峰这人,而是担心他出了事,回伯府公爹教训她。
公爹忠勤伯很溺爱陈炜峰,要不十几岁已成家的郎君,也不会这般没脑子。娶了她过门,丈夫的不是,责任就全在她头上了。
乌婉莹还是打发的下人过去找陈炜峰。
下人却说没看到陈炜峰,问了附近的养户,说看见他出去了。
乌婉莹纳闷起来,还真回家去念书了?要是今日真的心死之后醒悟过来,她也不算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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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崇郁穿戎装到了内校场。
身边陪着的是盛福。
亲军卫的几个指挥使跟在左右,随帝王登上高台,阅兵。
七龙夺嫡,七龙里却只有眼前这位进过卫所、上过战场、取过敌人首级。
桓崇郁在军中的威望,非其余皇子能及。
这些亲军卫,本就直属帝王,当下更是心怀敬畏。
兵士士气十分振奋,仿佛怀揣着随时为帝王冲锋陷阵的勇猛。
桓崇郁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兵士衣着相同,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