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雪昭也不惮以恶意来揣测乌婉莹。
“婉莹,你真以为我是泥人吗?”
乌雪昭直直地看过去,目光、语调都没什么变化,这话却说得叫人一愣。
乌婉莹也确实愣了愣。
有些心虚,还有些怕。
泥人还有三分气性。
乌婉莹心里明白,乌雪昭只是不想争,不是不会、不能争。
惹急了,乌雪昭真会咬人,还咬得人很痛。
乌雪昭缓缓地道:“他是你的丈夫,如果你以后还让我来替你管,我就告诉他,你娘是怎么暗度陈仓夺得这门婚事的。”
那时,乌婉莹便再也不想让她帮忙劝解陈炜峰了吧。
说罢,乌雪昭尝试着驱马离开。
马儿倒也听话,抬着蹄子缓慢前行。
乌婉莹脸色一变。
纵然她是有几分私心,但她说的也都是实话!
陈炜峰根本不听她的话,对父母的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却舍得把他的宝贝蛐蛐送给乌雪昭。
今日若不这么办,迟早要闹出事。
乌婉莹越想越气。
她气得夹了一下马肚子,力气原也不大,不知道马怎么就受惊扬蹄飞奔,吓得她在马背上拽着缰绳惊叫。
乌雪昭看着乌婉莹一人一马羽箭一样蹿过去,睁圆眼睛眨了眨。
新手就敢这样骑马,她不怕死吗。
真是疯了。
背后响起一声马嚏。
乌雪昭回过头,那头站着的不是桓崇郁是谁。
芭蕉叶在高处舒展开,叶片低垂,在帝王头顶吹动。
他就立在高大的芭蕉边,一身玄金色的戎装,凤眸熠熠生辉。
乌雪昭很是欣喜,又不怎么会调转马头,摆弄半天缰绳,马儿都不听她的。
桓崇郁翻身下马,过来帮她把马牵到芭蕉林里,避人耳目,也能遮阳。
乌雪昭实在坐疼了,也坐怕了。
伸出手,想让皇帝扶她下去。
桓崇郁直接掐着她的腰,把人抱下马。
没急着让她落地,在怀里抱了好一会儿,才放她下来。
乌雪昭轻弯眉眼,说不出的温柔:“皇上,您怎么来了?”
桓崇郁道:“朕来看你。”
乌雪昭笑了笑。
桓崇郁拂去她耳侧的碎发,别到耳后,淡声道:“看别人,朕怕你吃醋。”
乌雪昭眼眸一静,温声地说:“臣女不会。”
桓崇郁一笑:“这般大度?”
乌雪昭仿佛很笃信:“嗯。”
桓崇郁勾着唇角淡淡一笑,负手凝视着她,金甲闪着寒光,他一字一顿道:“朕会。”
乌雪昭的心猛然一跳,仰脸看着他。
桓崇郁眸色幽深地说:“雪昭,以后别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靠近你。”
不三不四?陈炜峰?
原来皇上都看到了。
乌雪昭乖顺地点头,说“好”。
她当然不知道,皇帝的意思是,除了他,所有男人都不三不四。
桓崇郁过来捧着乌雪昭的半张脸颊,拇指在她脸颊上温和地摩挲,目光有些看不够的沉迷和宠溺:“脾气怎么这么好?”
懒得和无关紧要的人费神罢了。
乌雪昭抬手,摸了摸天子的手背。
桓崇郁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她不会发脾气,也不要紧。
他会。
桓崇郁侧翻上马,单手立马,道:“校场里等着朕阅兵,朕晚些过来教你骑马。”
乌雪昭轻笑着,冲他压了压雪白的下巴。
郑喜跟了过来。
他可以送乌雪昭回殿内。
乌雪昭说:“不用,我自己牵着马能回去。”
郑喜也就立刻跟去了皇帝身后。
追上皇帝的马蹄。
郑喜可不敢掉以轻心,忠勤伯府小两口的富贵算是到头了,褫夺爵位不过是迟早的事。
若是从未得到过也就罢了。
得到再失去,永不复得,比从未得到只怕是更痛苦。
桓崇郁知道郑喜跟了上来,稍一回眸,冷淡地吩咐道:“你回乾清宫一趟。”
让郑喜去取一样东西。
郑喜得令,应了一声立刻调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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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雪昭回到临漪殿附近时,御驾随行的兵士驰骋奔腾,呼啸而过,不知谁说了一句:“皇上来西苑了!”
所有人都被惊动,殿前一阵sao动,争相观看御驾。
这个时候,永宁侯府邀请的亲朋好友,该来的也都来了。
没见过帝王面的,都蠢蠢欲动。
可惜并未看到帝王雄姿,人也就都散了。
朱清玥和汪骊瑛结伴出现在乌雪昭面前。
朱清玥不善骑马,但会骑,也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