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听见,在旁边立刻说,“夫人,您真得不用担心许小娘子,她做的吃食,哎哟,您是不知那叫一个美味,说真的,我也沾我家老大的光在京城大酒楼吃过一两顿,根本就比不上小娘子做的,她一个月就是卖卖鱼跟卤肥肠,就赚二十多两呢,这要是开了食肆肯定会更赚。”
薛氏没亲眼瞧过女儿赚钱,还是不太相信。
她知道女儿的手艺,女儿的确会点厨艺,但说比大酒楼的厨子还要好,她觉得好像并没有。
女儿给她娘家兄弟那封信,说是写了些吃食的配方,可以让舅舅把茶摊换一下,她犹豫了下,还是打算明日回娘家一趟,把信交给娘家兄弟,等他看过,让哥哥自己做决定,要不要试试女儿说的这些。
自然,她没看过女儿给娘家兄弟的信。
薛氏看完信,就跟马六道谢,还从身上摸了些碎银子想要酬谢。
马六自然不要,起身说,“夫人,这使不得,其实许小娘子给了我一道木桶腐ru的配方,等我回去就让我娘试着做做,以后也做点小营生,指不定能赚不少呢,所以以后夫人有什么要我带给许小娘子的信,尽管开口,可千万别给赏钱。”
他其实想着,这个木桶腐ru一个月能多个一二两银子的进项都算不错,哪里还好意思要薛氏的赏钱。
马六说完,大概怕薛氏还要给赏钱,就一溜烟的跑了。
薛氏哭笑不得。
次日,她就回了娘家一趟。
薛氏娘家也在京城,不过距离德昌侯府有些距离,坐马车都要小半个时辰才到。
平日出门坐马车还要同德昌侯老夫人说声。
德昌侯老夫人本来想问问儿媳回娘家作甚,有事没事少回娘家,但想着老三同她说对二房好些,她便也没说甚,挥挥手就让车夫去驾车送儿媳回了娘家,不过最后还是忍不住唠叨了一句,“早点回来。”
薛氏应了声,就带着小丫鬟出门。
薛家住在城南的上坡巷。
之所以叫上坡,自然是进了巷子就是一条上坡的路。
薛氏的娘家兄弟叫薛良,娶妻石氏,育有两子一女。
长子薛淮,娶妻张氏,生了个女儿薛圆圆。
女儿薛箐只有十三,次子薛涧,今年才八岁。
薛氏的爹娘前几年都已经相继过世,家里就剩薛良,还守着个茶摊,茶摊也只有一间铺面大小,是薛家老爹留下来的,之前薛家老爹也是个举人老爷,原本指望着长子科举,但长子不是学习那块料,薛老爹没办法,也不能强求长子读书,就早早置办了这间铺面留给儿子,以后至少能养活自己。
薛氏到了上坡巷的薛家,只有薛箐在家,薛箐瞧见姑母,问了声好,又抿了抿唇,告诉姑母她爹娘都在茶摊上,大哥大嫂也抱着圆圆在那边帮忙,弟弟薛涧还在学堂。
薛氏跟薛箐说了声,这才又过去兄长的茶摊上。
薛箐生的眉清目秀,仔细看眉眼跟许沁玉还稍微有两分相似,看着姑母离开,薛箐抿了下唇又叹了口气。
她知道爹把家中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姑母,让姑母给边城的表姐送去。
表姐小时候经常来家里玩,她跟表姐感情也很好,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过家家,做饭吃。
只是一百两,真的好多哦,家中这些年全部的积蓄了,她倒也不是舍不得,弟弟还在读书,每年束脩费都不少,她只是怕爹娘太辛苦,表姐在边城,肯定过的辛苦,也需要银钱傍身……
娘前些日子一直跟爹闹,都过去几个月,娘对爹还是没甚好脸色。
娘也不是那种坏心眼的人,就是觉得爹爹给的太多,哪怕给个一大半。
薛箐又忍不住叹气,赚银钱真的好辛苦,她又什么忙都帮不上,也就做饭味道还成,平日摊位上有爹娘和哥嫂,她就没必要过去,就是在家做好朝食暮食。
她也真的好想自己可以赚银钱,这样不仅能改善家里面条件,每年还能给表姐也寄些银钱。
……
薛氏又过去兄长的茶摊。
薛良的茶摊在南城这边的集市上,这边还是很热闹,集市虽然不算大,但也五脏俱全什么都有,茶摊,食肆,客栈,酒楼,布庄首饰铺子各种吃食铺子等等,附近还有个夜市,新帝跟伏太后大赦天下,也没有宵禁,平日基本都是亥时末才收摊回家。
薛良的茶摊不大,里面就摆着三张桌子,外边支起个油布棚子,下面也摆着两张桌子,茶摊后面还有个小院子并着小厨房,水井也有一口,铺面虽小,但该有的都有。
平日喝茶的人不多,但薛淮会说故事,讲的故事动听,来喝茶听故事的人不少,薛良又会做点吃的,卖点他炒的干货,瓜子花生,还有些干果蜜饯,配着茶水吃,再听着故事,故此生意还算不错,一家几口忙活着,一个月也能赚个二三两的银子。
现在正好晌午,没什么生意,都是下午晚上生意较好。
石氏这会儿正蔫头巴脑的呆坐在茶摊门口发呆着,她还在心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