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枕边人都杀。”夏侯夫人心里发寒。
夏侯雍瞥了一眼割下来的张姨娘头颅:“一个传宗接代的玩物罢了,算得上枕边人吗?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若是当初你们算计筱筱的时候,我可以稍加阻拦,她是不是就不会拒绝我的求亲。
我自诩十几年来一直在呵护她,却忘了自己也曾默认你们利用她,你们给她下毒,你们逼迫她为夏侯家办事,我的一次次默许,造成了我费尽全身力气对她的好变得不值一提。
这么多年,我走的太不容易了,也终于明白,最好的姻缘,便是夫妻二人并肩作战,能够共同面对困难,而不是只是有一个人独自拼杀,一家兴盛,内宅尤为重要,有你和张氏这样的女人在,家破人亡不过早晚。
你们看不起筱筱的心狠手辣,却不知自己才是跳梁小丑,她的厉害她的好,你们永远不可企及,你们看不起公主,觉得她性子软好欺负,殊不知我宁可要她那样的,也不会选择你们这种只会挑事的女人。
这个孩子,娘若喜欢就留着养,不喜欢,送走溺死随意,我只要权势,其余的都不在乎,来人,送张氏的头颅到邵阳,关门,请夫人在此静修,没有我的吩咐,不允许离开院子一步。”
他说了一大通,转身就走,夏侯夫人僵在原地,看了眼张姨娘的无首尸体,眼前一黑就晕倒了。
夏侯雍突然软禁了她,没有任何征兆。
张姨娘的头颅给飞送至邵阳给齐莲赔罪,齐昭也突然严厉呵斥了卖官渎职的陈斌,早朝之上就把人打了板子,并削爵禁闭,严惩,陈萱萱去御书房求情被拒,体虚晕倒后被人扶了回来。
她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罗帐角垂下的香囊。
“娘娘,太医来了。”嬷嬷生怕激怒她,为此说话时万般小心。
陈萱萱微微闭眼,示意太医进来
是夜,安静的后宫突然乱了起来,太监狂奔来路瑶池报信,陈萱萱突然出血,恐怕要早产。
和静被吵起来就赶紧收拾过去,坐着轿辇,方嬷嬷警惕的提醒她:“只怕又是一档子乱事,娘娘一定要小心啊。”
“嗯。”和静抓着扶手:“去请皇上了吗?”
“皇上今晚歇在了谢婕妤宫里,已经安排我们的人过去请了。”
和静放心了,赶到芳泽宫,这里更乱,陈萱萱的惨叫刺的人耳朵生疼。
不等和静进去,太医就连滚带爬的跪在了她跟前:“皇后娘娘,皇贵妃被人下了大量的红花,这才引发早产,出了那么多血,孩子是保不住了。”
“红花?”和静心里微微一惊:“先把伺候皇贵妃的人扣下,务必让皇贵妃平安。”
陈萱萱都快生了,谁会给她下红花?
和静耐心的等在外面,没一会儿齐昭就来了,身边跟着娇滴滴的谢婕妤。
“皇贵妃如何了?”齐昭脸上总算是没了那份冷漠,和静看得出来他也很吃惊陈萱萱会出事。
毕竟,能把孩子孕育到那么大,怎么会在马上就要瓜熟蒂落的时候出事?
就凭陈萱萱挑事的那份心思,也绝对不可能。
太医赶紧把与和静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啊!”
陈萱萱的惨叫听着让人心慌,所有人心里都有些紧张,齐昭盯着紧闭的屋门,脸色十分难看。
无论他多么不希望陈萱萱生下这个孩子,如今听到她这般惨叫,多少会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而陈萱萱,需要的就是他这份恻隐之心。
折腾了一个时辰,稳婆抬着血淋淋的双手出来了:“皇上,皇子没有保住。”
是个皇子?
所有奴才都赶紧跪下。
“皇贵妃如何?”齐昭的声音在微微发颤:“她如何了?”
关心则乱,毕竟和陈萱萱有着多年的情分,他实在无法淡定。
稳婆不说,到是陈萱萱的陪嫁杨嬷嬷冲了出来:“还请皇上给我们娘娘做主,我们娘娘一向小心谨慎,怎么会突然就着了红花?方才太医看过才知道,是新送来的胭脂里面掺了红花,还请皇上为我们娘娘做主。”
“新送来的胭脂?”齐昭念了一句,神情明显错愕了一下,却在瞬间收敛了眼中所有的心疼和惊慌,变得一片清明,然后突然转身,扬手扇在和静脸上,和静毫无防备,脸颊一阵痛麻,直接摔在地上,手腕也被扭了一下,瞬间让她痛的一阵冷汗。
方嬷嬷吓着了,急忙喊道:“皇上息怒。”
“皇后,你真是毒辣。”齐昭看着和静:“连孩子都不放过。”
和静懵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气的发抖却依旧努力克制情绪:“不是我。”
“我家娘娘先前一直都没有出事,怎么皇后娘娘管理后宫一个月,我家娘娘的孩子就没了?”杨嬷嬷大哭着嚷嚷:“皇后娘娘早就容不下我们家娘娘,给她使得绊子还少吗?皇上,小皇子都快落地了,我家娘娘如今就只剩下半条命,求皇上给娘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