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部下弓兵以为盾兵所在就是刘玥站的地方,又远远看到刘玥的兵器盔甲,又是几波箭雨落下,配合着曹Cao骑兵冲撞,竟是将人赶到了一处死角。
而真正的刘玥带着法正和其他残部趁此冲出包围,他们连头都不敢回,近乎如丧家之犬般一路狂奔逃窜回荆州,没日没夜跑了一晚上。
等差不多逃到荆州的势力范围,远远将曹Cao和周瑜甩在身后,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黄祖军队去哪里她不知道,但刘玥当年带出川蜀的有五万人,其中Jing兵两万,运输后勤有三万,最开始三个月的混战折损了一半,如今被偷袭又连夜逃跑。
清点人数,重整旗鼓时,竟然只剩下了几百个Jing兵,加上后勤运输兵也不过一两千人。而刘玥部下偏将中十不存一,法正倒是还活着,那个为她治病的医官却死了。
刘玥看着残兵败将,只觉得心口闷着一口气,小腹隐隐有下坠感,她捂住腹部,再也支撑不住跌落在地。一旁刚喝了水擦了脸的法正大惊失色,连忙扶住她:“明公!”
医官已经死了,士兵们或许懂一些包扎伤口的方式,可看到刘玥腿间的鲜血,却是束手无策。主帅是一个军队的灵魂,只要主帅不是,这些士兵就有主心骨,所以刘玥掐着法正的手,硬生生咬牙又站了起来。
“明公……”法正的手都被掐出血来,可他知道刘玥只会比他更疼。
“孝直。”刘玥喘息着,“此处靠近荆州,我曾在荆州长大,没有地方是我不知道的,此去不远有个村庄,当年蒙我施药才度过瘟疫,村里有个老大夫,虽是个半吊子,却好过没有,你派人去请。派出传令兵向此处太守求援,我支持不了多久。”
“就地扎营,军有军纪,若是无章法便为匪,摆出防御阵来,等大夫来了之后,哪怕抬着我走也要继续行军。”
法正和剩余的偏将应下,按照刘玥命令动起来。
等到士兵抓着惊魂未定的老大夫来时,刘玥已经差不多要昏过去了。前者被放下马背,还不等害怕,就看到了刘玥面无人色的脸,他是认识刘玥的,更是感激刘玥救了他一家老小的性命,连忙顾不得害怕跑过去搭脉。
“这是流产了?”老大夫脸色凝重,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刘玥一路奔逃不说,而且怨气结于心,胸口闷着一口气,更是不妥。要不是刘玥意志坚定,又有放不下的事情,全靠这股意志强撑着Jing神。
怕就怕这口气散了,又没能止血引流,那人就彻底活不成了。
他就是个半吊子大夫,好在当年瘟疫时,刘玥带来不少名医在村子里待过,他也是个好学的,跟着那些人学了几手,此时不至于完全手足无措。
老大夫连忙施针止血,满脑门的汗水,最麻烦的是胎儿死了却没有自己流下来。他咬牙对法正说道:“这样不成,得把死胎弄出去,否则益州牧必死无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偏将瞪圆了眼,一副要杀人的样子,那老大夫心急如焚,直接怼了回去道:“老朽实话实说,这位将军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刘益州之前曾救我一家性命,难道老朽会害她不成?”
法正按下小将拿刀的手,沉着脸对老大夫说道:“先生请说,我们该怎么做。”
等到刘玥醒过来的时候,她正被人抬着往前走,腹中还有坠痛感,身体虚弱得抬不起手。她尽力扭头看周围的人,然后喊道:“孝直。”
法正立刻来到她身边:“明公醒了?”
“情况如何?”刘玥问道。
“已到了荆州,刘公得知此事后震怒,派了人来接应,又命蔡将军等迎战周瑜。”法正先说公事,犹豫了片刻,又说道:“那老大夫尽力为止,只少主怕是……”
“我知道。”刘玥虚弱道,慢慢闭上眼睛,“我知道。”
然后她又一次陷入昏迷中,等再次醒来已经睡在一个陌生房间里了,开门走进来的是个熟人。刘玥看到他就笑道:“仲景先生。”
张仲景皱眉,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让人把准备好的药端过来:“州牧不必担心,血已经止住了,只是体内还有些……未排干净,喝几帖药就好。虽然于性命无忧,只怕以后会有些麻烦。”
刘玥问道:“麻烦?”
“两年内不得受孕,若是天冷了凉了,州牧可能会腹痛,腿骨也会有些影响。好在您还年轻,身体也素来康健,用老朽的药调理一两年,平日好好养着应是无碍。”
“多谢仲景先生。”刘玥轻声说道。
“州牧言重了。”张仲景在内心长叹一口气,也幸亏刘玥身体底子太好了,那半吊子大夫也跟名医学了几招,又及时遇到他,这才有了这不幸中的万幸。
后面几天,刘玥一边养身体一边听外面的情况——周瑜没有趁胜追击打到荆州去,而是收回庐江后就撤退了,刘表失去黄祖这员大将,虽然恼怒却不敢打回去,双方只能再次握手言和,刘家这次只能吃个闷亏,不过柴桑仍旧控制在蔡瑁手里。
另一方面,曹Cao趁着甘宁去救刘玥的当口夺了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