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笔一挥,一道墨痕划掉了这幅通缉令,他又挑出一本黄皮折子翻开,从众多名字里划去了“楚拂衣”这三个字。
楚拂衣静静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松了一口气,冷哼一声,不再多言,手按桌面起身离开了,一个翻身消失在夜幕中。
待他消失后,一个中年男子从屏风后面走出。
“你写的东西还挺rou麻,也不知元姐姐怎么看上你这样的?”谢知意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来人一身粗布麻衣,正是何悄悄的老爹何青山。
何青山坐下,怼道:“你不rou麻?这么大了还元姐姐来元姐姐去。”
“你……”谢知意被噎住了。
真不愧是一家子,说起话来都能把人气死
“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悄悄和白家小子发展了怎么样了?”何青山转移了话题。
谢知意拈起一盏清茶轻抿一口,“差不多,那小子现在天天粘着悄悄,就是不知悄悄是什么心思。”
为了激一激那小子,他还特意把楚拂衣弄了过来,以通缉令为交换条件把他骗进了岳阳楼,顺便保护一下两个人,通缉令第一的武力值在临城应该是可以横扫一大片的。
何青山哈哈大笑两声,“放心吧,悄悄就喜欢那小子那样的。看样子是没问题,那我就放心了。”知女莫若父,何悄悄什么样他能不知道吗?
为了子女的婚事实在是Cao碎了心啊,他年纪大了,不早些安排好悄悄的事,就是哪天走了也不放心。
而此时街头的岳阳楼大门紧闭,屋内漆黑一片。
何悄悄和白胥躲在柜台下的桌子底下挤来挤去。
何悄悄踢了他一脚,压着嗓子道:“你往那边挪一点。”
白胥被逼到角落里缩成一团,死死地贴着后面的桌壁,“没地了,别挤了。”
何悄悄还想说什么时,只听外面“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二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赶紧噤了声。
外面翻箱倒柜的各种声音传来,夹杂着那人匆匆的脚步声。
今日白天为了抓出那个偷方子的jian细,他们两个人便故意当着众人面把新推出的东坡rou配方放在了酒楼柜台后的柜子里,然后晚上来这里蹲点。
那人果然来了。
外面突然出现一抹光圈,那人竟然还点了火折子,脚步渐渐逼近,何悄悄冲白胥点了点头,猛地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看清那人模样后,何悄悄怒了,“楚拂衣,果然是你这狗贼。”
今日还真是她引狼入室了。
白胥冷笑三声,直接拽了拽手边的粗绳,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兜住了外面的楚拂衣。
楚拂衣愣神之下没来得及反应,待回过神来整个人被大网兜住了。
何悄悄冷声道:“老白,送官,抓住了个小偷。”
“好嘞。”白胥摩拳擦掌地朝着楚拂衣前进,脸上还挂着冷飕飕的笑,他就知道这小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楚拂衣这下慌了,他不能见官啊,不然谢知意肯定再把送他进诏狱,那地方有去无回啊。他可是刚从大狱那被捞出来,死都不想回去了。
“等等,我不是来偷东西的。”
白胥可不管他是不是,先弄走再说。
何悄悄倒是沉声道:“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她不会错放,但也不会随意冤枉了好人。
楚拂衣松了一口气,“刚刚我路过巷口时听到有人说话,有人要来偷秘方,白天你说把秘方放在这里了,我便想着趁那人没来之前把东西转移了,刚过来你们就把我抓住了。”
他语速飞快,想像倒豆子一样一口气把所有的话都讲了出来,这才调整呼吸,松了一口气,可别把他送进府衙里。
何悄悄正要说什么时,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二人对视一眼,相□□了点头,何悄悄拿起一块抹布,白胥拖着楚拂衣就进了后院,把人死死绑在柱子上,嘴里也堵得严严实实的。
麻利的做完这一切,又从里面把门插上,重新布置好陷阱,两个人又匆匆挤回原来的地方。
“脚、脚……”在何悄悄急急地提醒下,白胥急忙收回露在外面那只脚。
推门声响起,那人走了两步,哐当一声响就踢翻了某个凳子,桌子下藏着的两个人顿时一激灵,外面那人也明显倒吸一口冷气,抱着脚跳了两步,又立马噤声,把凳子扶好。
黑暗中何悄悄伸出三根手指示意白胥再等三个数便拉绳放陷阱,她慢慢放下两根手指,听着那人离大网的距离。
待最后一步迈来她手往下一砍,白胥瞬间拉绳,只听哀嚎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二人连忙去看。
吹开手里的火折子,透过火光,一张熟悉的脸便显现出来。
“老虎?”何悄悄惊呼一声,“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老虎哎哟喂地嚎了两声,看到对面俩人时表情瞬间化为委屈,还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