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真好听。”
殷彤云转过头,开口对潘镇悬大声道:“不管你是谁,抓住这少年,我将《太阴月游真经》最后一卷告诉你。”
“你说什么?”封凛愤怒地瞪着殷彤云,“你不是说没有吗?”
殷彤云扭过头去:“我怎么也不能便宜了你。”
潘镇悬一拱手:“谨领教主命令。”然后对手下下令道:“变阵。”那五人立即抛却钩索,受伤的四人也从地上站起,从腰间抽出弯刀,近身贴了上去。那是江湖人都熟悉的新月阵,以那弯刀形如新月为名。
沈岑的刀刃已被铁索弄出了几个豁口,不复削铁如泥之利,他只能靠本身技巧和内功与配合无间的九个人纠缠。
“《岁厌心经》又是什么武功?”连翁海洲这些见多识广者也为之震慑,沈岑竟凭着这来路不明的功法在飞月城的杀阵中硬挺了下来。
但他们看不出沈岑已到了极限,他只感觉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只要再多运一分内力,就有爆体而亡的危险。
殷彤云却察觉到了,她喊道:“我要活的!”
九名玄衣人便收起杀招,改为消耗他体力的打法。沈岑见他们有所顾忌,下手反倒重了起来,想要重新占据主动。
忽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白色物体飞来,狠狠击在沈岑的膝窝里。沈岑“呃”的一声,腿一软,支撑不住身体,两柄弯刀顺势一左一右架上沈岑的脖子,压着他跪在地上。
沈岑低着头喘着粗气,红色渐渐从他皮肤上退去,他整个人像从水里捞上来一般,连衣服都被汗打湿。他的目光触到刚才打中他的那枚暗器,发现那是从某个头骨上拔下来的牙齿。他顺着那方向看去,只见路金岚盘腿坐在柱子边,指间捏着另一颗牙齿,目光深沉地望着他。
一只手伸过来,替他梳理着打斗中散开的头发。“没事吧?”封凛问。
沈岑低声道:“对不起。”
“嘘——”封凛打断他的话,那只手掌默不作声地凝聚了内力,在他脑后虚虚地抚着,却迟迟没有拍下去。“不要道歉不要道歉是我的错。”眼眶泛起一种奇异的酸涩感,他知道那是什么。
正当这时潘镇悬跑了过来,正对着殷彤云半跪在地,谄笑道:“在下潘镇悬,奉上叛徒封凛,中原顶尖高手十四人,与这少年,特向月神教教主投诚。”
殷彤云的身体动了动,竟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她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已不再流血,甚至有愈合之势。潘镇悬看她的眼神瞬间变得贪婪无比:“《太阴月游真经》果然神奇。”
“你是月神教的教主?”宁琼章惊呼,“原来这里才是月神教的总部,可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殷彤云眯着眼睛说:“你去问潘靖如吧。”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向潘镇悬,“你是潘靖如的儿子?”
“是。”潘镇悬紧张地看着她,“你不会因此变卦吧?”
“怎么会。”殷彤云微笑道,“我可不兴父债子偿那一套。”
“那就好。”潘镇悬松了口气,“愿教主赐我月神教顶尖武功《太阴月游真经》的最后一卷。”
“好。”殷彤云道,“那最后一卷存放在地宫之中,你随时可随我去取。”
潘镇悬十分识趣道:“属下不急,请教主休整完毕,处理了这些俘虏,再议传授功法一事也不迟。”
殷彤云微微勾起嘴角:“你倒一点不像你父亲。我最讨厌潘靖如那种人,自己怕吃苦不肯练《太阴月游》,却天天防着师傅将教主之位传给别人,最后果然做了叛徒自立门户了。你愿修习《太阴月游》自是再好不过,月神将来由你来当,总好过让封凛这个废物来当。”
潘镇悬乐不可支地行了个大礼。
封凛轻声斥道:“两面三刀。”
潘镇悬不满地说:“阿凛,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要是今天你们打不过殷教主,你便能立刻反水,说这些中原高手是你带来赠送给她做炉鼎之用的,我说得没错吧?”
中原正道听闻此话,突然面色惨白,才知封凛打得是两手算盘,俱横眉怒目向封凛道:“你竟敢这样算计我等!”
封凛摇摇头:“从你们决定来玉游宫的那一刻起,就该自己承担发生的一切风险。其实以诸位的身手,当初若是杀光我船上的人,夺了我的船,倒尚有一线生机。可惜各位都是高风亮节之辈,不齿做下这种恩将仇报之事,才使潘老三这竖子侥幸完成了计划。”
“将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这可真是你一贯伎俩!”潘镇悬一鞭子抽在身边木柱上,登时木屑飞溅,“当年我父亲从你武功来路中识破你身份,想要杀你,被你提前发现,去找我大哥二哥求助。他们两人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竟和父亲动起手来,误杀了他。我父亲临死前让你以你死去的姐姐的名义发誓终身不能对他三个儿子下手,可你又嫌他们两个控制欲太强,挑拨他们自相残杀。我天资愚钝,不如两位哥哥武功高强,只能装疯卖傻在你身边求得平安。”他说到最后,声音发着抖,“反正只要不是你动的手,就不算你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