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她吃力地抬起一条手臂,让封凛贴耳过来,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急功近利,比我早了几年步入第九重境界,现如今你也发现了是不是这部功法从头到尾讲的是一个’月盈则亏’,从第九重开始就是盈缺的分水岭,以炉鼎采补也仅仅能够延缓衰颓之速我今日不死,不出一年也会衰亡你又有多少年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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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凛瞳孔骤缩,他抬起头来,顶着众人怀疑的视线,若无其事道:“好,我知道了,那我这就送你上路。”说着他运起内力,举掌拍向殷彤云的天灵盖。
这一掌尚未落下,背后忽然传来飕飕的利刃破空之声,直射封凛后心而来。封凛的反应慢了半分,只听“铛、铛、铛”三声,三枚毒镖被长刀弹飞出去,斜插在三根柱子上。
沈岑站在封凛背后,拿刀指着一步步踏进大殿中来的潘镇悬,慢声道:“你终于动手了。”
那天在船上,封凛在他手心最后写下几个字:小心潘镇悬。
封凛背对着他坐着,耸动了一下肩膀,叹道:“还好刚才留了你这一手。”他感到一股熟悉的寒冷从四肢末端渐渐蔓延到全身,于是盘起膝盖,运转着《太阴月游》的心法,将冷意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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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彤云听见又多了一个人的声音,疑惑道:“这是谁?”
封凛笑着摇了摇头。
潘镇悬挑眉,却在对封凛说话:“原来你早就开始防备我了。”
封凛淡淡道:“我就说,世上哪会有这么蠢的人,被人害死父兄,还死心塌地跟着人家。”]
“所以你只让我带两个护卫出海,就是防我背后捅你一刀吧。”潘镇悬叹道,“只可惜你戒心如此之重,也会把后背交给不该交的人。”
封凛身形一颤,突然陷入沉默。良久后,他才哼了一声,波澜不惊道:“你说这个小东西吗?原来你们也是一伙的。”
沈岑莫名其妙地低头回看:“我怎么会与他串通一伙?”
“我不是说这小杂种。”潘镇悬阴恻恻地笑了,“我是说他们。”
话音刚落,困缚住殷彤云的八个玄衣人手中的铁索一震,钩子从殷彤云体内拔了出来。殷彤云又是一声惨呼,冷汗淋漓地瘫软下去。
带血的铁钩下一刻就如收拢的利爪般抓向了沈岑。]
沈岑一刀横扫过去,挡下虿尾阵的第一次齐攻,刀锋与铁索相触迸出火星。若只有潘镇悬与那两个侍卫来对付他,他还能应付得绰绰有余,但这有八个人不对,十个人!
潘镇悬打了个手势,他身后的两名护卫取出钩索,一起加入了战局。沈岑有心将他们分散开来逐个击破,却发现封凛身体有些不对劲,担心自己离开他后被潘镇悬偷袭,只好咬着牙硬扛十人的虿尾阵,刀光密不透风地罩住自己和封凛两人。
刀风时不时扫到殷彤云身上,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划出浅浅红痕,这点疼痛对她来说已算不了什么,她反而好整以暇地卧在自己的血中仔细倾听几人打斗的动静,开口点评道:“那小子听嗓音还年轻,这一套刀法却用的不错,不知是哪位武林新秀?”
封凛冷着脸说:“反正你也快死了,别想打他的主意,他是我的。”
翁海洲看得有些着急,还存了规劝沈岑的念头,对他道:“小子,他们魔教内斗,你就作壁上观,何必对封凛这人出手相救!”他又转头去看路金岚,想让他劝劝自己儿子,后者脸色苍白,闭着眼靠在柱子上,一句话也不说,显然是懒得再管。
沈岑刀身上勾着四个铁钩,想将他的武器拉走。他一咬舌尖,运起十成功力,将那四个铁钩生生震裂。《岁厌》的灼热内力如火舌般顺着铁索一路舔上持钩者的手,飞月城的人练的大多是阴寒内功,沈岑的内劲在他们身上作用事半功倍。那四人俱被震得手一松,铁索脱手飞出。沈岑用刀缠住其中一根铁索绕了几圈,将它捉在手里。
练《岁厌》以来,他还未曾用过全力战斗,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早在七重边界徘徊,只差一个契机就能突破七重。若是练到七重,这十人必不是他对手,可是他来不及多想,又有六根钩索分别向他和封凛周身各处袭来。
沈岑眼白上满是血丝,全身的皮肤也烧红起来,烫得吓人,几乎能冒出白烟。他每挥出一刀,都带起一波热浪,让玄衣人退避三舍。
殷彤云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烈烈刀风,她皱着眉感受了一阵,在沈岑的步子移到她附近时蓦然出手抓向他的小腿。
她没有成功握住沈岑的腿,尖锐的指甲却在他腿上划了三条血口。
沈岑连忙跳开,将左手中的铁链灌上内力,学着殷彤云舞红纱的样子将铁链卷住了一名玄衣人的脖子,用力一拽,将那人缢死。
指尖碰到滚烫的热血,微微发着抖,殷彤云瞎了多年的双眼中似乎也放出了震撼的光芒:“这是《岁厌心经》么他是轩芝的孩子还是徒弟?”
潘镇悬见沈岑杀了自己一个手下,轻创四人,也不着急,拍手笑道:“阿凛,你姐姐叫轩芝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