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地底下不见天日的,也没有早晚之别,小公子最好就去看一眼,快些出来。”魏萋萋站定,把提灯交到封曦的手里,准备在这儿等他。
“魏姨,你先回去吧,我已经记得来时的路了。怕也只有这次机会,我想多和怀情说说话,还有好多事情想问他。”封曦接过灯,那烛火印在他眸子里轻轻跳动,魏萋萋看着他的眼神,又问了句:“当真不用我等你?”
“当真不用。”封曦肯定地回答,然后魏萋萋便转身离开了,毫不拖泥带水。封曦深吸一口气,这才提着灯缓缓朝里走。路过一个又一个门洞,封曦好奇地眼珠乱转一间敞开的石屋里,有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被两个赤裸粗壮的汉子抱在中间,两条腿举得老高,下体前后两个yInxue竟然被同时插入。床边石桌旁还坐着另两个赤裸的男人,嘴里叼着烟卷,借着油灯的烛光在玩着某种纸牌游戏,时不时看那三人一眼。女人的嗓子就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粗粝嘶哑,呻yin的声音很是刺耳,封曦在里面的一个男人抬头的瞬间闪身躲进了门后Yin影中。稍微平复了下收到刺激的心跳,才继续往里走。
歪歪斜斜的小道不慎平滑,有时候斜向上方,有时候又往下。两旁的石屋有的空空无人,有的也正在进行着低贱的皮rou交易。越往里,那石屋就越小,有的竟只有个石台,铺上些草甸之类权当床席。终于,封曦隐隐约约看到了小道的尽头,那里有一扇用竹篱挡起来的门,也不知怎么的,他轻轻地舒了口气。他抬手刚要推开门,门就被从里面推开了。一个披着麻布破衣的男人矮着身子钻出来,看到衣着华贵的封曦明显愣了一下。
“怎么着,听说咱们这儿来了个极品的货色,就连上面的人也摸过来了么?”那男人嘟囔着走了,他手里竟没提灯,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封曦走进去掩上门,这间屋子又比前面的那些要大很多,甚至有三个并排的石台,靠墙有个蓄水的石槽,一个石头矮敦上放着用琉璃罩子罩住的油灯。靠右墙角的石台光滑平整,面对着墙侧躺着,身体起伏微有些急促的那个雪白的背影正是封曦多日未见的玉怀情。
“怀情你,你醒着么?”
封曦小声地问,这石室竟然让他的声音竟像是放大了好多倍。墙角的少年回身,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他坐起来,纤细的手臂微微发抖。封曦快步走过去,扶住他的肩膀,近看那一身锦缎一样白皙细腻的皮肤几乎没了一处完好,大片青紫的淤痕,有的看得出是掐拧的指印,有蒲扇大的巴掌印,还有指甲刮出的破了口已经有些红肿溃烂的伤痕,触目惊心。
“怀情呜,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儿,呜呜,娘亲对你不够好么?你就那么狠得下心!”封曦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他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说不出是心痛多一些还是气恼多一些。
“傻子,哭什么哭!”玉怀情倒是笑了,用手背抹了抹还粘着些污秽的脸,虽然有些疲惫,但眼神还是明亮的,比起从前好像还多了些豁达。
“我身上脏,就不碰你了,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意外,也很开心。”玉怀情顿了顿,又垂下眼睑继续说:“师玉楼主她,待我很好,只是我最初靠近你们便带着目的,我并不配,你们这样对我”
“你到底为什么要偷那劳什子古币,到底有什么人,你非那么听他的话?你瞧瞧自己,从前那Jing神劲儿都到哪里去了?可别告诉我,你从前的脾气都是装出来的,我不信!”
“呵呵,自然不是全装的,我也是人,谁待我好,我也知道分辩。可我也有我必须去做的事情。”玉怀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带着歉意地看着封曦道:“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主子的身份,你就当没认识过我这个人吧,我实在不值得你?!”
封曦身体前倾,突然抱住玉怀情的肩膀,把头搁在他单薄的肩膀上,玉怀情瞪大了眼睛,鼻尖都是封曦身上干净的气息,他缓缓的,试探着抬起手,和从前一样,搂住这儿时一起长大的朋友,眼眶也微微有些红了。
“我不问你那些,就问你一句,你要还旧主子的债都还清了么?”
“还清了他们如今,怕是当我已经死了。”
封曦和玉怀情两人的声音都闷闷的,封曦直起身,双手扶着玉怀情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目光里有坚定,也带着鼓励:“那就从新开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知道,娘亲是个很心软的人呢,她虽然说散掉了你的功力,却没废了你的气海。左右咱们满庭芳的内功得天独厚,我相信,你一定能熬过这十年的!说不定,十年之后,你功力又能和我一般厉害了呢!”
“和你一般厉害?”玉怀情脸上露出封曦熟悉的那种坏坏的表情,笑道:“咱们曦儿找了个醋劲儿那么大的夫郎,日后便只得一根棍儿伺候了。我可是日日都有不知道多少的长枪短炮,怕要不了十年,就又能收拾得曦儿喊哥哥了呢~!”
“好哇!你原来还想着要我喊你哥哥呢!怀情,你真坏!”
“小曦儿哦,其实我真比你大,大月份,这回没骗你~!”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