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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出差回来,奕向纾能明显感受到夏以默愈发黏着他。
可是,她在公司的办公室经常睡得不好。
奕向纾不忍心,下班的时候就催她先回家,自己再尽量挪一部分工作在家完成。
但这样来回奔波折腾得也够呛,再加上能休息的时间本就短。折腾出毛病的奕向纾不想她太担心,因而瞒着身体不舒服的事。
夏以默一直有心事,没留心他身体的情况变化。
这一晚,她刚从公司回到家,那个号码再次发来信息。
从收到那段偷拍视频,她打过数次电话过去,从未被接通。所以她在等他主动联系,她知道,那个人向来都是那么有耐心。
小时候的她总有一万个为什么,但不像夏初懒懒理她,那时的她还爱黏在那个人的身后,嘴里甜甜喊他“阿爸阿爸”。而那个人总是有耐心地一遍遍跟懵懂稚气的她解释清楚。
夏以默指腹摩挲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地址——江南路44号。
在还没有搬到和风江畔小区之前,在凉江河对岸的江南路44号就是她租的地方。
原来,他一直就在那里等着她,在雨夜那晚她逃出来的地方等着她。
可笑的是兜兜转转,没想到还是得重新回去。
既然早在之前就决定好了,她这回没再犹豫躲避。
夏以默用手机发了短信给奕向纾,告诉男人她有事出门一趟。他那么忙,等看到信息的时候,她一个人应该把问题解决了。
等到手机充满格,她拧开门的时候,却吓了一大跳。
“……向、向纾你怎么回来了?”
门口站着气喘吁吁的奕向纾,眼皮子阖敛,脸颊还泛着异样的红,手里捏着手机,神色看起来不善。
夏以默察觉到什么,用手背探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再对比自己的:“你在生病了?”
刚说完,奕向纾往面前一倒,她赶忙接住他,半拖着挪到了沙发上,找来医药箱,拿出体温计帮他量了体温。
“37.8度!你发低烧怎么不跟我说,这么勉强自己做什么?”
夏以默倒了杯温水,拿了一颗退烧药,眼神示意他赶紧吃药。
男人一动不动,从刚才进门就没开过口,夏以默以为他是身体难受不想说话,但现在看起来却好像有点怪异。
奕向纾瘫坐在沙发上,无视眼前的药,目光灼灼如炬:“那你呢?我让你在家休息,你刚才要去哪里,你怎么不和我说?”
“……”夏以默一愣,“穆绵今晚约了我,我有发信息跟你说我得出门一趟。”
“好,”奕向纾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信息:“那你还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夏以默手指紧紧攥紧,开始装糊涂:“啊——什么?”
奕向纾本就心力交瘁,还有一股丛生的无力感在叫嚣,但耐着性子轻声问:“你最近怎么了?”
男人似乎问得莫名其妙,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不,不可能的。
“没有,”夏以默几乎是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渐渐松开手指:“就……我希望你把药吃了。”
夏以默把药再往他面前推过去,男人不领情,骤然冷冷拂开了她手里的东西。
冷不防,手里的玻璃水杯大力砸落在地板上。夏以默错愣在场,条件反射般就要伸手收拾那片狼藉。
奕向纾将她拽到一边,唇角不可抑止的往上扬,语气却是咄咄逼人:“吃药?你现在管我吃药,那你自己呢!调理身子的药你有按时在吃么,每次不都是我在督促你?”
“既然喝着药还抽那么多烟,我管你了,你也应我了。可你倒是真的听进去了没,敷衍我很好玩?”
锐利的句子带着莫名其妙的指责,夏以默疑惑抬头看他的表情。
俊美的脸庞带着丝苍白,唇角弯弯,猩红桃花眸在这一刻幽沉沉的。
最近他工作压力太大,还生病了。他是怪她之前不关心他,现在却又要插手管他。
夏以默不想跟一个病人吵,重新倒了杯水,再拿了退烧药,避开那块shi滑的地板,“药我煲好正温着,晚点回来就喝,地板你也等我回来收拾。”
“那退烧药我等你回来再吃!”
没想到奕向纾步步紧逼,这回还直接用了几分力度拽住她手腕,迫她沉下身子目光直视他。
里面有许多她看不清分不明的情绪,夏以默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没有心思去细辨,说话的语气冷淡下来。
“奕向纾你到底在发什么幼稚脾气?药爱吃不吃,等你病倒了我再送你去医院也行。”
“还有你放手,弄疼我了!”
……
“我以为你不知道疼!”
奕向纾松开手,倒回沙发上,捏了捏夹紧的眉川,心里对自己说了句生病就算了吧,同她置什么气。
小手臂搭在眼皮上,语音里带着示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