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在第二天下午会学校的,他回到寝室的时候南絮刚要出门,见到他愣了一下后才出声询问:
“你可回来了。”
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确定他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担心还是并未放下,他见过童年衣服之下的皮肤有过怎样的痕迹,说是惨不忍睹也并不夸张,可他帮不上什么忙,童年也不会允许。
童年笑了笑:“是要去练功房吗?”
“嗯,下个月不是有场演出吗?我想去练练。”
“你去吧,我休息会儿晚上再去。”
南絮不由讶异:“你还要训练啊?”
“不训练不行吧。”童年说:“我也不是天才啊,我是靠后天努力才有了现在的成绩啊,虽然不知道现在练功还有什么意义,但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吧,至少在舞蹈团的时候还是尽职尽责吧。”
“你别这么说。”南絮安慰童年:“会好起来的,只是时间问题。”
童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南絮没有立刻离开,在童年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他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
“你下午好好休息,别出去。”
“嗯?”童年疑惑:“怎么了?”
“孙娆娆今天来了学校,是音乐学院那边演出的助唱嘉宾。”
童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不出去,放心吧。”
“那你好好休息,晚饭我带回来。”
南絮离开了,宿舍也空了下来,童年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困意,他只是累,身体累,心里也累,他想起了南絮离开之前说的话,孙娆娆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潜意识的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这个异父异母的妹妹。
进入一个新的家庭,童年也曾想过要尽可能的融入,可结局只是他一厢情愿,冷漠的不如陌生人,突然的态度转变原本以为是金石为开,却不想对方只是利用,只是跳板,可童年不懂的是,为什么她成功要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
他们无怨无仇,又何至于把他弄到现在这般境地?
迷迷糊糊的竟也睡了一会儿,醒来是因为宿舍门被敲响,童年最近的身体似乎大不如从前,每次醒来都要花费好长时间才能彻底清醒过来,南絮离开的时候拉上了窗帘,此时房间内光线昏暗,他不确定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的时间,还以为是到了晚上,以为是南絮忘记带钥匙,挣扎着去开门,却不想走廊内光线正好,而门口却站在自己并不想见到的人。
孙娆娆见到童年,微微笑了笑,摘下了自己的墨镜:
“听宿管说你在寝室没出去,我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在,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童年最近大概得了一种自虐的病,看自己肮脏的录像,也让这个一手促成自己如今这幅局面的人进了屋,他拉开了窗帘,站在了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没说话。
孙娆娆进了屋顺手关上了门,四处打量了一下不大不小的寝室,在凳子和床铺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嫌弃的选择了站立,她走到童年的面前看着他:
“你这又是何苦呢?肖少他们给你那么多钱你何苦要在这里将就生活?”
童年回头看她:
“有事就说,没事就离开。”
“当然有事,没事我也不会过来,我知道你不愿意看到我。”孙娆娆随手翻阅起桌面上的一本书,开口道:“你最近和肖恪联系过吗?”
童年没说话。
“他们公司最近要开拍一部大制作的电影,我挤破了头也没有抢来试镜的名额,你能不能跟肖恪说几句好话让我去拍这部电影?我不贪心的,知道女一是内定的所以我不会让你为难,我只要女二就好了。”
孙娆娆还算坏的可以,至少把自己的目的清楚的说明,省去了防不胜防的算计,童年看着她几秒,淡淡笑了笑:
“你凭什么觉得肖恪会听我的,就算他听我的,你又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说话?”
“你没道理不帮我啊,你是我哥哥啊,不管以前的事情你怎么怪我,现在你总是肖恪的人吧?既然已经成这种局面了,资源给别人也是给,给我不是更好吗?或许我还能看在你帮我的面子上,对你妈妈好一点。”
“她不是我妈。”从小不在身边,父亲死后便有了新欢,将自己接到身边之后的确有过一段还算不错的时光,但孙娆娆设计自己之后,她却要自己忍耐不要声张,甚至在孙父知道后还来劝说自己和肖恪好好相处,给他们公司争取利益。
这样的一个人,童年早就不认了,所以是好是坏,和他没什么关系。
“这么说,你是不帮我了?”
童年笑了:
“孙娆娆,我现在能让你好好站在我的面前,而不是不顾一切的让你付出代价已经算我脾气好了,你好自为之,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脾气越来越不好,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见到你我是不是还会这么心平气和。”
孙娆娆又说了一会儿,但童年都当她是不存在的,孙娆娆气急败坏的走了,童年如坠冰窖了